,如果不是外面雨势太大,他恐怕现在就要带她去医院。
北仔又想到什么,撩开她长发与袖口,果然看到两条手臂、胸前、脖颈都有深红抓痕,短时间内褪不掉。他不过两天没来,她在自残。
“阿姐,我带你到内地散心好不好?北方冬季会下雪,你不钟意带bb那就拜托给阿诗,我……”
谈到阿诗,苏绮抓住关键,“你不是惋惜同阿诗失去一个仔?你带她走!我要留在香港啊……爹地妈咪都在……宝珊不准我离港……哭好久……”
她已经开始错乱,回忆当年考虑与温谦良一起出国,宝珊投反对票绝不应允。
他则心累到崩溃,暂时应承下来,为哄她安心。
阿姨找来卧室,怀里小公主还在哭,吵闹着不愿入睡,苏绮听到渐近的哭声失控大叫,婴儿听到叫声又哭更惨,死循环啮合上,无解。
北仔冷脸赶走阿姨,再低头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晕过去。
混乱雨夜,混乱1995。
把苏绮抱回床上盖好被子,确定她状态稳定下来,北仔带上门前往婴儿房。
已经午夜时分,阿姨都换过一位,语气小心打探苏绮状况。
北仔百分百耐心,脱掉外衣后接过baby亲自哄,让阿姨先去休息,明早麻烦早起,阿姨应承。
他认为婴儿渴望父爱,暂时把他当作爹地,也可能是闹太久,很快乖乖入睡。
洗漱冲凉后躺在客房床上,北仔累到立刻合眼——精神负荷过重。
可他总觉得忘记什么,他忘记一点,很重要的关键,困意席卷,来不及想清就进入睡眠。
不到两个钟头,北仔浑身冷汗,骤然睁眼,此时窗外天还未亮。
腿脚先理智一步行动,下楼跑到客厅,确定果盘里水果刀还在,安心不过半分钟,又冲向厨房——砧板旁,刀具与刀架散乱。
心跳到喉咙,一步迈三级台阶回到楼上,还不忘带备用钥匙奔向苏绮卧室。
先开一道卧室门,又开一道洗手间门,她反锁两层,决意已绝。
而他好像推开死亡世界。
目之所及,苏绮穿单薄睡裙躺在浴缸里,刀落在地垫上,水染成血一般红。
“阿姐!”
“让我就此消失这晚风雨内,可再生在某梦幻年代。”——达明一派《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