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衡从来不是伺候人的性子,他的底色是浪漫的、充满理想主义的。
和她在一起这段时间,他慢慢接受着面对生活的柴米油盐和繁杂世事,灵魂都坚实了许多。
家里的事太复杂,他不能,也没能力掺合。
易衡在出租屋狭小的厨房里,握着铸铁锅的把手神思不属,他从没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羽翼不丰,什么忙也帮不上。
幸好父亲之前的下属李敖给了承诺,明年便将他安排到军部秘书处,是以他必须提前毕业,不然没了大学生身份便不值钱了。
曾经花团锦簇的假象终于在父亲失势后破灭了,大总统有意为之之下,没有一人再跟他们家亲近,就连易夫人的母家也避之不及,更别提为父亲奔走了,现在是有钱都不知道送谁。
这些事他不想跟盈月细说,若问为什么,大概是他性子里逃不开的沙文主义吧,他如此爱她,在她面前他有不由自主的自尊心,自然希望她眼里的自己是坚不可摧的。
而且他也不认为她能帮上忙,徒增烦忧而已,或许还会令她自责后悔。
鲜嫩的牛rou开始滋滋冒烟,拉回了他的思绪,易衡把它夹起来给四周封边,又翻了个面。她向来不能接受生食,便剪得熟一些。
盈月闻到香气放下梳子,把短发掖在耳后,进到厨房里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她控制不住地想要粘着他。
“饿了?”他看了看熟成,把牛rou夹出来放在盘子里一块块切好。
盈月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动,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心动,看着他的腰他的腿只觉得自己要被迷死了。
“我好快乐!”她喃喃出声。
易衡闻言差异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好事?”
其实盈月说出口就后悔了,懊恼地满脸通红,但又蠢蠢欲动想跟他表白。
“我觉得有你陪着,我好快乐。”
易衡动作一顿,没看她,西晒斜阳透过小窗子映在他红透的耳尖上,盈月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被他赶出了厨房。
易衡慢腾腾地摆盘,脑袋空空,什么烦心事都到九霄云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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