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有些怔愣,神思恍惚。
说是遗憾这些日子对仁德帝失了关注,让别人夺了先机,倒也说不上;若说是怕仁德帝宠爱了那乡野女子,从此后对竹明公主和自己冷落,这更谈不上的。
青苹脸红耳赤,扭脸咬唇道:「你,你……」
往日总是啪啪啪的小嘴儿,此时不争气地结巴了,结巴了半响后,她终于说:「你,你往日不是说比我大上许多,简直能当我爹了吗?」
可是斜地里忽然出来一个他的妃子,还是这么一个尊贵娇美的人儿。
仁德帝顺势将青苹拉入怀中,灼烫的鼻息在她耳垂旁萦绕:「青苹,我早说过的,我喜欢你,你却没说过你是否喜欢我。」
青苹呢,是乍然见了这么一个娇美华丽的女子过来,只觉得对方简直是如同皇后一般的人儿,后来听别人提起,才知道这就是仁德帝的妃子,还是帮他养着一个公主的呢!
她纵然不知道柔妃心中所想,也隐约意识到了,这王府里便是个守在门外的三等丫鬟,形容样貌竟都比自己好看几分呢!
她跟随在仁德帝身边也有几年了,算是知道他这个人的性情的,于女色上并不上心,倒是个注重血缘亲情的男人,是以当日她聪慧果断地主动请求抚养竹明公主,并且这几年来确实也将竹明公主视如己出。
也恰好,府里的其他几位妃子,也过来找她,都说起那个乡野女子的事儿,言谈间分明是有些不喜。
他向来处事果断决然,昔日在沙场之上,最喜疾攻,快刀斩乱麻,不给敌人丝毫喘息之机。
仁德帝气定神閒,老神在在,俯首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往日说过的,原本想放你一马,你却自投罗网,跑到了我身边,你说,这次我还能把你放走吗?」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想着自己和他未免太过遥远。
仁德帝何等样人,更何况他如今眼盲,感觉便越发敏锐,很快便看出青苹和往日的不同,于是召来侍卫,询问一番,便明白过来了。
虽说仁德帝自从成了太上皇,从未召她们侍寝过。虽说早已不指望什么了,就想着守在这宅子里过后八辈子,可是如今呢,忽而来了这么一个乡野女子,竟然就这么得太上皇喜欢,竟是把她们从未敢奢求的宠爱抓到了手里。
这两个女子一碰面,俱都是一愣,柔妃是觉得原本以为便是乡间女子,总该是个绝色,谁知道一眼看过去,却是个平凡的乡间丫头,除了那眸子比常人黑亮灵动一些,身子骨比一般女子结实了一些,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她忽而有些想笑,又觉得有些滑稽,最后看了青苹许久,笑着嘆了口气,过去慈爱地拉着青苹的手,问东问西了一番。
柔妃一时有些莫名,不过很快就恍然了,这太上皇是眼盲了,哪里能看得到呢!
她是想着,只要自己把持住了竹明公主,把这小公主养得如同自己孩子一般,便不怕将来没有依靠。
柔妃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怔了好半响。
于是当日,仁德帝在喝完药后,便拉着青苹的手,笑吟吟地就是不放开。
如今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又知这青苹心里也是有自己的,便再没什么犹豫的。
柔妃想想也是,这一日,便借看望仁德帝为名,前去看了青苹。
说不明道不明,她心里就是倦怠的不快。
如今相处得久了,因他总是处处包容,她也是被宠得任性了,有事没事便对他一番说道,诸如你喝药不用心啊,你针灸的时候不安静躺着啊,你这个那个啊,把这位昔日帝威慑人的太上皇管得服服帖帖,犹如自家后院里的小狗一般。
这个事情,自然也被王府中的柔妃所知。
后来仁德帝退位成了太上皇,她更是无心在这个男人身上,反正这个男人自从眼盲后越发对女色不上心了。
其实那一日仁德帝的话已经说得极为明白了,自那日后,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的,相处之间,日渐甜蜜浓情。
可是如今,这么一个平凡的丫头,竟然入了太上皇的心?
青苹被他笑得分外不自在,咬牙切齿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青苹被那么轻轻一咬,只觉得耳根火烫,浑身一个战栗,身子便发软,两腿也无力。
于是一群女子在言谈中,最后推了柔妃,过去看看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是如今,仁德帝忽而就像变了一个性子般,宠爱着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这不免让她有些不是滋味。
平心而论,这等姿色,若是在以前的皇宫里,那是她柔妃跟前细緻活儿都轮不到她做的,也不过是个粗实丫头的样子罢了。
,寸步不离地服侍在仁德帝身边帮着读书餵药的事儿,慢慢地就传了出去,一时有人打听到那女子为一乡野村女,不免想着此人倒是好手段,也有的却觉得是一段佳话。
因了这个,她便有些思虑,行事间心事重重。
她在这头晕目眩心跳如鼓中,想起那柔妃,以及柔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