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就能看出端倪。
苏妙真的心再一次动摇,她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出声。
“至于献容,我与她相交多年,知道她的为人。”姚守宁对自己闺中好友很有自信:
“如果我大哥变心,她绝不会怪你,只会恨我大哥不忠,与他疏离。”
她说道:
“献容说过,男人若是移情别恋,不是张三也会是李四。”在温献容的观点中,外人纵使有错,但外人毕竟与她没有关系,若不是与身边人有了关系,根本是伤不到她的。
唯有被她信任的身边人才能重创她的心,“所以若真有这种事,她纵使恨你,但绝不会与你相争,隻为抢回我大哥,这绝不可能。”
苏妙真开始细想过去,发现一切确实如姚守宁所言。
她已经知道附身在自己身上的‘神喻’只是妖邪,‘前世’种种,莫非真是假的?
就在这时,苏妙真想起了自己在刑狱中时,妖狐曾过渡过一段苏文房的记忆给自己,那时她似是透过‘眼睛’,看到了苏文房的过去。
年少的父亲与楚少廉交好、出游,她明明没见过楚少廉,却能看到他的样子。
这一幕幕如同自己曾亲眼见证过的场景,凭空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那时她不觉得有问题,此时再一细想,却觉得毛骨悚然。
“我,我可能真的被骗了——”
也许没有‘前世今生’,只是狐妖编造了个幻境,放入她的脑海里,让她对幻象中的情景信以为真,以为自己真受了姚家的伤害,进而心生怨恨,使得妖狐有机可趁。
“这,这太可怕了……”苏妙真隻觉得毛骨悚然:
“可是,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找我……”
她有些想不明白。
姚守宁却道:
“可能是想要寻找‘辩机一族’的血脉!”
她将三十多年前,外祖父参加应天书局,继而有传闻说‘辩机一族’的血脉会在柳氏的后人身上觉醒的消息告知了苏妙真。
“……我姐姐也是受害者,如今身上还有‘河神’的烙印。”
她叹息了一声。
这些话苏妙真之前也听妖狐提过,可那时她满心欲望,心中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血脉的继承人。
可此时清醒后再听这些话,感受又大不相同。
她没想到,正是因为这些传言,才给自己带来这样的祸事。
“我不是……我不是……”
苏妙真拚命摇头,轻轻的抽泣。
姚守宁的手小心翼翼的穿过柴堆,试探着碰到了她的手,小声的道歉:
“对不起,表姐。”
她才是那个传闻中的‘辩机一族’血脉觉醒者,但不知为何,祸事并没有降临在她身上,反倒是自己的姐姐、表姐俱都受了妖邪算计。
姚守宁心中愧疚不安,苏妙真的身体一颤,却并没有将手收回,而是任由姚守宁将手伸了过来,缓缓握住她的手心。
两个少女的手相交迭,一隻手温热柔软,一隻手冰凉入骨,掌心相贴的那一刻,都似是能感应到彼此的心情。
苏妙真回忆过往,既羞愧又害怕,她本该将姚守宁手挣脱,可是此时天寒地冻,柴房的光线昏暗寒冷。
表妹的手掌温热,带给她阵阵暖意,使她下意识的握紧。
她以前果然是中了邪,怎么会觉得这个表妹可恶又烦人?
“这怎么能怪你?”苏妙真摇了摇头,含泪道:
“我也错,以往总是刁难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不会的。”姚守宁把她握得更紧,同时伸手去推开盖在她身上的柴堆。
这个动作让苏妙真有些恐慌,她害怕姚守宁看到自己的脸,连忙将脸埋进了膝盖里:
“守宁,不要拉开这些柴,我害怕。”
她害怕别人怜悯的神情,害怕看到怪物一样的自己,害怕面对世人异样的眼光……
“别害怕表姐。”姚守宁正色道:
“我没有外祖父的聪明,说不出来那些大道理安慰你。”
她顿了顿,接着道:
“但我知道,人活着就要面对现实,妖邪有阴谋,这世上受妖怪祸害的肯定不止是你。”
说到此处,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眼睛一亮:
“你看看世子。”
她想起了可怜的世子,拿他作例子:
“他几次发疯,还有一次是在闹市,丢人极了,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
苏妙真虽说受妖怪祸害,毁了容貌,可陆执身为将军府的世子,长公主唯一的独子,几次受妖蛊影响,干出丢人现眼的事,如今名声尽毁,从某一方面来说也比苏妙真好不到哪里去。
“他大殓那日,以往见到他就纠缠的楚小姐就像见了鬼,可世子还是很坚强的。”
“……”
苏妙真不敢吭声。
她这会儿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