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成,反正对他们要做什么她一点兴趣也无,起码他愿意选她来打掩护,再好没有了。
燕棐混不认为她能有什么威胁,本来就对她印象颇好,因着她前后行事作风的突变,不知是不是更觉得她是个心思单纯通透,格外有趣的,两人倒彷佛真如外间传闻似的,愈加投契,连气氛中都总是多了些淡淡的似有似无的暧昧气息。
“有侯爷在呢,哪有宵小敢造次,止薇自然什么都不怕。”
最折磨人也最让人欲罢不能乐在其中的,就是这份你知我知却还欲语还休的趣味 。
她等着,让身体带着些微微的颤抖。许久,才感觉燕棐箍在她脖颈上的手移开,落在她铺满锦缎丝发的背上 ,缓缓轻抚几下,听不出情绪的温言开口。
“没有您,止薇又算什么呢?”
她索性也懒得去理会琢磨那位封大世子到底是什么心思。两人共处一室的时候,她该干什么还干甚么,完全由着自己性子来。他愿盯着就盯着好了,她本就是个懒得话都少说的性子,直接交流能避免就避免以至于放鬆的太欢脱了,态度简直敷衍到了极点,这位脾气明明看着很不好的大爷居然也没发怒。
这算是暂时留她一条小命了么?那就够了。
她想算计燕棐,算计的是能让自己入了他的眼他的心,没什么大野心,而不是有别的目的,不然只怕有半分蹊跷,早不知是什么下场了。
有钱也不是这样任性的,不要随便乱入戏好么,她摆臭脸摆的也很辛苦好么。青儿打听来的不是说这人以往从不涉足烟花之地么,若是这年轻人是
和聪明人说话又麻烦又简单,芷微也不愿自作聪明,可是她没有别的筹码,只有这一副身体。
心照不宣达成协议,两个人才好像奇蹟般的一下熟稔起来,彷佛有了共同的秘密般的默契,皆大欢喜。燕棐来这里流连的次数愈加频繁,像那蒙面人样子的人却不是次次出现,他们两人间却也因那日诡谲的相处反而少了份假象,再独处时却融洽了很多。
不然何必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坏她的事情。
自己到这个世界来只想快点完成原主的心愿,拿到碎片早日离开,应付个心思难测的燕棐就够费劲儿的了,谁有那个閒心还腾出别的时间精力来琢磨他不知是不是中二病晚发患者。
她不急,急不得,只软软靠在他怀里,一副是好是坏皆不在乎你想怎样随你处置的样子,义无反顾的不得了,双臂依然紧紧环着他的腰,把少女得遇心上人终于豁出去表白心意的赤诚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的初衷本来就是要做个美貌妖娆的纯为勾人的花魁,索性把念头就摆明了。
好奇心旺盛,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燕棐身份权重位高,架不住有比他更嚣张的人物在。
怎么忘了,这是个等级森严有特权阶级的年代,卑贱之人的命随意被打发了,不算个把事。
一个是大景当朝权贵正当红有权有势玉将军燕侯爷,一个是出名难伺候的皇帝最疼爱大外甥安国公府封世子,两人就这么打起擂台来,鸨母是收银子收到喜笑颜开,外界更是纷传,两人为逐红颜,各不相让。
芷微现在是真的想好好回忆回忆,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经在哪里见过那封叔夜,而且还得罪了他。
哪个人能知道她内心的苦逼!
她当时怎么做的来着,哦,是了,破天荒的主动揽住对方的腰,见燕棐都难得的被她的举动怔了一下,她终究是像个天真的少女样咯咯笑出声,打破了那一直在外人面前冷淡清高的作态,好像突然换了个芯子似的,从不在人前显露的古灵精怪只勃勃展现在他面前,真有着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的离经叛道,又略带羞涩的埋首进他怀中,似是才知道慌乱害怕似的,声音倒难得带些后怕忐忑的软糯出声,整个人显得那样的矛盾生动。
每次和燕棐独处,真是绷紧了神经就怕哪一处行差踏错,偏偏总会被人不识眼色的打扰,让她满腹计较大半都落了空,而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面对自己故作不舍的强行离开,这幅看着她不得不屈从的样子,倒让那难摸清心思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阴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独占,不知道算不算意外的收穫。
有了京城最有权有势人物中之一的定北侯爷做了入幕客,其余再觊觎止薇姑娘的便打消了念头,集香雅居也不是只有这一个美貌的小娘子不是,所以她这段时间除了应付燕棐和时不时写封小情书给原主的公子,倒是并没有人不识相的凑上来。
别再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尤其对方还是当年在文坛便惊才绝艷,在沙场能挥刀杀敌的人物。
“好,甚好。”
语气里的儒慕敬仰毫无遮掩。
这一个月来,没有十次也有七八次的,这人在自己和燕棐“交流感情”时插进来,偏见了她后又不动手动脚,独满身戾气不减,只会皱着眉头盯着她看,一副似有什么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的样子,除此外再无其他之举,连话都少说,那白花花的银子花的一点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