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的牛皮箱子,田橙橙摸索着打开一看,眼睛都直了,好一阵子都回不过神来……
映入眼帘是满满的一箱票据,什么细粮票粗粮票肉票布票工业票,连糖票烟票茶叶票肥皂票都有,花花绿绿什么都有,还有几捆大大小小不同面值分别卷起来的现金,另外还有一只怀表一只手表,一块小金子一个镯子一个玉佩和几本书和一些零零散散的其他东西。
田橙橙目瞪口呆了好一会才合上嘴巴,敢情原主和女主一样也是个不显山露水的小富婆?她努力想了想,她好像并没有继承原主的全部记忆,都是些零零星星的片段,书里好像也没有写田橙橙是个富婆呀,家庭背景好像描述得不多,她父亲死后,她母亲好像偷渡去了港城?那么这些东西到底怎么来的?难道是偷来的?
田橙橙“啪”地一声盖上盖子。
也难为她一个孤女居然保住了这么多好东西,城里先不说,怎么来的也先别管,能够把这些东西带在身边,还在知青点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不显山不露水生活了这么久就够厉害的了。
也难怪原主独来独往不合群,所谓财不露白,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田橙橙叹了口气,那她该怎么办呢?上辈子她才刚刚参加完高考,成绩都还没出就来了这里,远没到为了钱发愁的年纪,而且她也不缺钱啊,吃饭是挺愁人的,经常打开外卖软件看半天不知道该吃什么,在二十一世纪她当然不怕,一个人也能过得好好的,但是在这里她好像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
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干农活攒公分她也干不来,投机倒把的她也没门路,做美食去卖什么的更是天荒夜谈,她的确吃遍全国和世界各地的美食,也最爱看美食节目和吃播,可她会吃不会做啊,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她为什么要为难自己?能分清糖和盐,陈醋和酱油就不错,又总不能一直生病下去,赖在人家家里蹭吃蹭吃不走吧?
田橙橙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可真愁人啊,当务之急还是得想个办法养活自己才行。
韩云长带着几个侄子走路去供销社,明明是拖拉机都过不去的狭窄乡道,愣是被他走出一种大佬炸街巡视产业的既视感,路上遇到的社员无一不对他行瞩目礼。
家里的几个崽最喜欢跟小叔叔出去,小叔叔聪明,不管他们奶奶给他多少钱,他总能抠搜一点出来给他们买糖吃。
彼时的公社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乡,一个镇由多个乡也就是公社组成,公社下面才是生产大队,也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村,公社供销社的规模自然不大,六礼公社下面的大队几乎都是盘山而居,出去一趟不容易,公社供销社为了方便社员,每个月逢8的日子或者过节都会出去采购一点肉回来,这年头农民手里的票和钱普遍不多,舍得割肉的社员就更少,一般人都会提前预定,没有预定就得碰运气了。
韩云长今天运气不错,供销社居然还剩下一两斤肉和一点猪大骨。
韩云长指了指桌子上的肉:“猪肉荣,剩下的这些我全要了。”
猪肉荣麻利儿扯过草绳把肉扎起来上称:“这肉还有一斤八两多,算一斤八吧,骨头是人家送给我的,就不卖了。”
韩云长直接拿两斤肉票和一块八毛钱给他:“肉票按两斤算,钱也按两斤算,这些骨头我要了。”田橙橙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太过苍白,必须熬点骨头汤补补才行。
猪肉荣没想到韩云长那么大方,他白得了两毛钱,要知道这年头满打满下地干一整天才得十个八个公分,算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两毛钱呢,关键是他还白得了二两肉票!不亏是大队长家声名远播的败家子,他喜欢!
“成成成,都给你了。”
韩云长顺手把肉塞给韩自良让他拎着,动作娴熟地打开边上的糖罐子里拿走几颗双喜糖:“我侄子大老远跟我过来买肉不容易,请他们吃颗糖算添头了,孩儿们走啦,回家炖肉!”
孩子们呼唤,拥着小叔叔往回走。
猪肉荣要拦都来不及:“诶,你个臭小子,一颗双喜糖一分钱呢,你才四个侄子,你拿了几颗啊……”他粗略看一眼那臭小子起码拿走了七八颗。
韩云长头也不回:“赚我那么多钱请我吃个糖怎么啦?别那么小气,和气才能生财。”
猪肉荣兜里的两角钱还没捂热乎就出去了一小半,他就知道这个败家子的钱没那么好赚,心疼死他了!
孩儿们一人得了一颗糖都高兴坏了,大队里总有人明里暗里说他们家小叔叔不好,可他们都觉得小叔叔可好了,从不欺负他们,还总是请他们吃糖。
要不怎么说小孩子好骗?一个个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完全忘记了冬天时帮小叔叔洗了足足一个礼拜臭袜子才换得一颗糖的事情。
苗春花没想到两块钱和两斤票竟然换了那么多肉和骨头,也不肉痛了,笑眯眯对着韩云长好一通夸。
“娘,你熬一锅骨头汤,中午用部分骨头汤给田知青熬碗大米粥,”苗春花还没说话呢,他又补了句,“不要放杂粮,她那么多天没进食,得先养养胃,记得熬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