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纠缠于辩才天的心头,逐渐化作的对张铁鹤这名恶徒的怨念。
只听『鏗』的一声,巨剪忽被理应伤重的对方,以肉掌接稳。
『啥子?!』张铁鹤激动得说出了句家乡话,接着听对方发出一声低沉得足以撕裂耳膜的哼吟。
还觉四周大气霍地瀰漫着一股刺骨的森寒,白日苍天也被赤暗的血污所染。
张铁鹤并未见过此等气象,毛骨不禁悚然,同时听到一帮昔日经歷过汉中一役的兵卒们同时呼喊:『啥是啥子大祸时吗?!』
接着随即见辩才天额间的天眼变得浊紫,发丝瞬间灰白,浑身肌肤也从黝黑转化为让人战栗的青蓝。
祂伸手抓住张铁鹤的脸,嘴角上扬的露出口中两颗獠牙,以及从舌尖逐渐凝聚的一团黑焰。
张铁鹤被其吓得呆滞,挡不住也闪不开比磷火灼热万倍的黑焰。
爆风过后,剩在原处的,只有倒地不住抽搐,浑身肌肤毁成炭骨的张铁鹤。
夏侯婴一见,按捺不住的把胃袋吐得青光,不敢再看下去,因而见不到辩才天举起五爪,把张铁鹤理应坚如铜铁的胸肌,一手撕裂得肋骨尽露的画面。
岂料三爷一下浑劲封穴,随即让冒溢的鲜血静止下来。
接着他伸出巨剪试图剪断对方的颈项,心想:『爷爷总不信你的脖子也会楞个硬!』
对方果然一闪,随即露出破绽,被他伸腿一踢,往后退了十馀步。
张铁鹤立即趁机逃跑,是他人生近半百以来的首次怯懦。
他弹腿跳上一旁石壁,试图跃上崖顶的翻山而逃。
『哼!原来变得比猪还笨的。我是你的话,就寧愿维持原状好咯。』张铁鹤嘲笑着辩才天的不济,却忽见地上冒出一道不属于自己,乱发蓬蓬的黑影。
『不可能!!!』他往辩才天挥剪,却被其轻松避开。
然后又听对方一声阴笑,嘴里吐出了一个口型『桃!』,再见其挥爪直击自己腹部。
从远处看来,只见辩才天的五爪散发出带血的黑雾,直衝九重天。
迷雾一散,只见辩才天提着一个仍在蠕动的胃袋,凝望着腹部被挖清光的张铁鹤。
他伤势过重,刚打算封穴,随即因内气反噬而吐血跪地。
但见对方只曳着浮沉的脚步,陷入癲狂的缓步走来。
张铁鹤无知的自以为抓到一线生机,正想趁对方与自己相距不近,抚着穿洞的腹腔逃脱,并打算赶至同袍身旁,让他们驾马车载走自己。
但幻想随即落空,他只感辩才天以肉掌推推自己右肩,接着高兴的呼喊一声:『杀你!』,再度从掌心爆发出黑雾,以三清神剑那千变万化的手法把张铁鹤迫进绝境。
这一下,让参与攻城战的所有人士也为之惊愕,接着就见浑身滴血的张铁鹤不住退步,直至靠近一棵大树。
他还未死,却没有让辩才天感到丝毫惧怕,正想上前继续肆虐这名叫张铁鹤的玩偶。
但祂走了几步,动作霍地止住,七孔冒着漆黑如墨的淤血。
『咋咋个了?』张铁鹤不敢再松懈,因而清楚见到辩才天徐徐倒地,接着抚着头颅的滚地苦吟。
滚了一会儿之后,一头灰发逐渐变回乌亮,浑身青肌与紫瞳也开始褪色,打回原来的俏脸。
张铁鹤却仍未见对方有半分动静,遂走上前头看个究竟,只见辩才天闭上双眼,但仍未断气的昏睡在地。
他『哼!』的冷笑一声,先对辩才天的右肩踢了一脚,又以右掌抚抚其右脸,然后轻拍几掌的问:『刚才,你是这样抓住我的脸是吧?』见其毫无反应,他就再问:『我记得,你当时的样子看起来,抓得很爽的吗?』
但辩才天功力散尽,不可能听得见辩才天的发问,更不可能张嘴回答。
张铁鹤因而气上心头,刚才的轻拍几掌逐渐变成摑打,把浑身被烧成烂肉的愤怨发洩出来。
『你个瓜娃子,想跟爷爷耍是吧?可惜你耍不起!』语音未落,就一下把辩才天的头颅执起,再『轰』的一声撞击至地面。
地上随即蔓延出道道血莲。随着风乾,如主人的性命般凋落。
张铁鹤随之展露出满意、自信的一笑。
这诡异一笑,让周边士卒们的内心饱遭煎熬,心里只想既然连狂怒失控的辩才天也阵亡,自己一帮嘍囉也必定没命。
而在场人士里,唯有夏侯婴没有意志消沉,依然坚挺身子,缓缓步近张铁鹤。
『』他默不作声,只瞪着怒目,以锁紧的铁笔往张铁鹤背心狠戳过去。
『儂残杀我军将帅,我就要以比之更为兇残的方式取儂狗命!!!』即便在此等劣势,他也决心要为手下树立一个好榜样。
城内残兵败将们皆感佩服,心里默默讚叹其誓要为同伴报仇雪恨的心志。
但原本为之一振的士卒们随即惊然大骇,只见着浑身皮肉不剩的张铁鹤往后伸剪,把夏侯婴笔上狼毫剪成漫天飞丝。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