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谕。”苍云枢挥挥手:“去吧,寡人累了。”国师再行一礼:“卑职告退。”皇后寝宫,雨师柔前脚怒气冲冲回来乱砸一通,还末消气,国师后脚便率领一队人马前来宣旨。除皇后以外,所有侍女尽皆跪伏在地听宣,国师见皇后正在气头上,也没有强触霉头,宣道:“皇后雨师柔听宣!后宫诸多琐事烦劳,以至火气上涌,心燥神烦,寡人感念皇后劳苦,心忧皇后凤体,特许皇后外出前往避暑山庄消暑纳凉,以正心清,钦此。”宣毕,国师上前一步,将圣旨递上,雨师柔看都没看一眼,心下恼怒,火气更甚,大吼:“滚!通通给我滚!”国师一脸尴尬,还是雨师柔的贴身侍女主动起身上前接下圣旨,国师这才有个台阶下,赶忙施礼道:“卑职告退。”谁料迎面便是一个茶盏飞来:“给本宫滚!”幸好国师有些身手,将之避开,但国师身后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被滚烫的茶水淋了一身,大气不敢喘一声,只能苦苦忍耐。国师对侍女递去一道感激的目光,而后连忙带人治伤去了,还末带人走出大门,便听身后又是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和皇后的咆哮:“苍云枢!”国师走后半个时辰,将屋内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雨师柔面色阴沉坐在正厅,恶狠狠自语道:“好一个以正心清,我让你以正心清,真当姑奶奶喜欢做你的正宫!”闻言,一旁伺候的侍女见鬼一般,全身汗毛炸立,赶忙上前捂住雨师柔的嘴巴:“小姐,可不敢这样说,叫外人听了去是要杀头的!”雨师柔扯下侍女的手,撇撇嘴:“芸妹,怕什么,有父亲在,我就不信他敢废了我!”侍女道:“小姐,这里可不比府里,现在也不比以前,慎言才是。”雨师柔拉过侍女,让其坐在自己身边,挽着侍女的手臂叹息道:“芸妹,你我从小一同长大,我从没把你当过外人的,只是苦了你陪我一同嫁进来,若是当初给你找个好人家的话……”不待雨师柔说完,侍女摇摇头打断:“小姐说哪里的话,在这深墙之内,小姐没个贴心人照应着叫我怎么能放心,何况老爷和小姐从小待我恩重如山,这种话小姐休要再提,否则便是逼着我去死。”雨师柔一把搂过侍女,二女紧紧相拥:“好,不提不提…你若死了,我上哪儿再去寻个这么俊俏的妹妹来。”侍女啜泣:“我愿一辈子都陪着小姐。”雨师柔为侍女擦去泪痕,柔声道:“好,一辈子都让芸妹陪着我,现在陪我去避暑山庄吧,到了那里我们再说别的。”说罢,雨师柔令人打点好行装,在百十来号仆从的前后簇拥下,浩浩荡荡出了皇城。皇城城楼之上,国师望着皇后的队伍,嘴角露出一抹诡计得逞的奸笑,身影缓缓消失在城墙之上。傍晚,皇城西郊十里,避暑山庄,凉亭内。雨师柔放下手中的茶盏,望着残阳,惆怅目光逐渐坚定,面色看不出喜怒,轻声道:“芸妹,你看这夕阳多好啊。”朝夕相处多年,早已和雨师柔心意相通的侍女道:“小姐心中已有决断了吗?”雨师柔淡然一笑:“是啊,决定了,暮色再美,也终有厌倦之日,我不要再做那暮色了。”侍女道:“奴婢势与小姐共存亡。”雨师柔摇摇头,起身轻抚侍女脸庞,柔声道:“不许胡说,什么生啊死啊的,我们都会好好活下去的。”侍女忙道:“是,我会好好陪着小姐活下去的。”雨师柔道:“我有要事与父亲商议,你辛苦一趟吧芸妹,路上小心点,不要被人发现了。”侍女施礼:“小姐放心。”说罢,侍女转身离去。一刻钟后,一道身着夜行衣的俏丽身影骑乘快马疾驰而去,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三更。侍女带着一辆马车来到避暑山庄后门,将全身牢牢包裹在帽兜披风内的国丈搀扶下车,一路避开巡逻侍卫来到雨师柔卧室。咚咚咚……三声门响后,雨师柔将该人领进卧室,留侍女在外候着。将门关好后,帽兜摘下,露出一张肃穆威严的沧桑面庞。雨师柔赶忙施礼:“深夜劳烦父亲大人前来,请恕女儿不孝。”老者正是当今皇帝苍云枢的岳父,当朝宰相,雨师柔的父亲雨师魁。雨师魁并无不悦,反倒脸上挂满了许久末曾见到女儿的欣喜,可见其对这个女儿是多么的宠爱。雨师魁上前一步,扶起雨师柔,拉着雨师柔的手腕走到一旁的座位上,询问起来:“柔儿,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叫为父隐匿行踪至此夜谈?”雨师柔叹息一声:“唉……父亲,苍云枢前几年外出打猎带回来的那个国师你可知晓其底细?”雨师魁面色一沉,捋着胡须,沉吟片刻道:“国师兀嵘,为父曾经调查过此人,但除了知晓其曾在天山一带修习过萨满巫术以外,便再查不到什么了,怎么?他难为你了?”说到这里,雨师魁的眼底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寒芒。雨师柔神情惆怅,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自打兀嵘做了国师,云枢就变了,他变得暴躁、多疑,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但兀嵘说的每句话,他都奉若良策,昨日我不小心发现了他寝宫里的一处密室,里面有一座神龛、一副画像和卷密录,神龛中供奉着一尊我不认识的神像,正当我准备查看密录的时候,云枢回来了,而那个时间,他应该正在朝堂的。”雨师魁看了看雨师柔,笃定道:“柔儿,为父你都信不过了吗?”雨师柔诧异:“父亲此言何意?”雨师魁道:“你是我的女儿,你什么性子为父会不知道吗?你和他成婚多年,若发现,早就发现了,为何昨日才发现?”雨师柔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