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完下课的时候，允司晨已经走得没影。
「你……大姨妈是指生理期。」
「有需要什么？」
「你，挡路了。」允司晨的语调平稳得毫无动摇。
痛到趴在桌上休息的我被这一下敲打震得耳朵隆隆作响，只得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那两个可恶傢伙，瞬间窜出的生理痛让我无力开口说话。
「苹果麵包，刚好没带。」
允司晨站的位置，明明距离楼梯口还有一段距离。
「走吧，思信。」允司晨朝我说道，而他的手上多了我的后背包。
「你休息，我去。」
我瞧着他们不怀好意的神情，气氛凝滞得让人感到呼吸困难，心中越发忐忑，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多么坏的烂人，而允司晨是如此善良的……
「说实在的，要不是你长得漂亮、身材好、一副楚楚可怜，光凭你和可恨的允司晨混在一起，我就提不起兴趣。」陈俊楠伸出手，在我的手指摩娑。
「不是。」
我被这一句可怕话语惊得无法作声，脑袋除了空白还是空白，愣愣地看向站在陈俊楠面前的允司晨，张大了嘴却是发不出声响，辩驳这个谎言。
不舒服的程度让我没法等到允司晨归来，赶紧向李轩蓉求救，总算是完美的紧急处理。
「就怕他看见？看来你们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猫腻。」陈俊楠敏锐察觉到我的动作，停好脚踏车，对着我说道。
上课时，我忽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道阵痛，然后疼痛开始由弱转强，耳里再也听不进半点老师声音，疼痛让我头晕目眩，我将身子靠向墙壁，忍耐着一月一次的生理痛。
「好。」
还好允司晨从另一侧自动门离去，中间隔着货架和门柱，错开和允司晨的相遇。
我得收回允司晨是善良的这句话，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善良。
我写到这，忍不住朝允司晨投去一记白眼。
我看见允司晨刚结完帐的身影，飞快地从陈俊楠的脚踏车后座跳下，深怕让允司晨瞧见我跟他们同行。
我只担心陈俊楠和陈柏伟会告诉允司晨，那些不是事实的谣言。
我望着依然笑嘻嘻的陈俊楠，有气无力地反驳，「我……我那时大概脑袋进水，才会以为你是值得交往的男生。」顿了顿后，「原来你和他都是一样烂。」
「腹部有些不舒服而已。」
「可以考虑，走吧。」陈俊楠笑着起身，和陈柏伟谈笑离去。
「哈！哈！哈哈哈！」陈俊楠侧过身让允司晨牵着脚踏车经过，「允司晨你知道吗？你留下了一个传说，就是只要一句话、一个瞬间就能惹怒人，不过自从你转学就难再见。」
到了超商。
「不是，是……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她会让你紧张到不舒服？不好应付的人？」
同班同学，只记得……」他顿了顿，朝我看来一眼，「大概只记得唯一可怜你所以和你做伴的思信吧。」
「哈哈哈，允司晨你真幽默。上课了，上课了。」陈俊楠愣了几秒后大笑，拉着陈柏伟往楼梯口走去。
允司晨拍掉陈柏伟的脏手，他侧过身，拉开身侧的厕所大门，「抱歉，挡住你们的教室，请进。」
我感觉到允司晨看向我的视线，凝视里有着我不明白的情绪，而我始终看不清那双眼眸里隐藏的千愁万绪。
无所不知的允司晨也有这么傻愣的时候，要不是生理痛到我说不出话，我大概会朝他大笑三声，取笑他的呆懵。
陈柏
可怜你所以和你做伴的思信……
「你站在唯一的出入口，我们要怎么上楼？」陈俊楠拍了拍允司晨的肩膀后笑着说道，不知哪时候陈柏伟也来到旁边，还顺势将一隻手搭在允司晨的肩膀。
「感冒了？感觉你冒冷汗。」
我望着允司晨，脚步却因他身后的那两人而无法迈开。
在我痛得摇摇欲坠，眼前一个东西一晃而过，降落在我的桌上，是一张纸条，来自允司晨。
「上课，要迟到了。」允司晨向我说道。
「吃坏肚子？」
「还好吗？」
瞧着允司晨字里行间传来的温柔，暖和着我的内心，似乎连生理痛都在这样的温柔中逐渐得到抚慰，变得温顺。
望着信任我的允司晨，我感动得无以復加。
「走吧，和我们出去。」陈柏伟拍了拍我的桌子，一脸坏笑。
我飞快地伸回，「你们要怎样？是不是我跟你们去次超商，就可以让你们不再对我骚扰？」
「不用，我等下再去买。」
我翻了翻包包，才发现平常总会备着的卫生棉居然一个不剩。
陈俊楠在我身旁的空位坐下，低声说道，「现在你的表情，让我想到我们交往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让人怜惜。」
眼泪抢在我的思绪运转前，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