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眨眨眼,她用眼睛示意。
看着汤宜涵陷入沉思,赵圣齐道出了南隅臻以前,那些至头至尾让时间逐渐走推向这个局面的开端,曾经活着的时间如今只是造成了这一切后就安静的封尘在时间的底层,好像时间没有错,错的是我们这么走。
提起笔,她有些吃力的写下数字五,只是字弯弯扭扭的有些不易辨认。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呢?」
「笔记本?」她不解,但是说到笔记本她也想起来了,被绑架的那一天她正拿着它正在写着日记,起身的时候撞到了李钟易,当时李钟易也因为那个笔记本而留住了她,却也在下一秒他们就陷入了危险,甚至差点共赴黄泉。
「当然。」没多说,他们走到了医院的室外,那一片有如花园一般漂亮的花圃,为了患者健康着想,在柱子上各处都贴满了禁菸标志。
「吃过了吗?」赵圣齐问。
汤宜涵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才刚从鬼门关里走回来的南隅臻,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她的姐姐,但是在紧要关头里她为了保护她跟李钟易而选择牺牲了自己,那些声音言犹在耳。
她点头。
「你曾经送过手工书当礼物?」
「礼物送给过谁?」当她这么问时,心里有那么一点產生害怕的心情,害怕她听到不想听的答案,害怕事情跟自己所坚信一切不一样。
没有马上回答,因为她的目光被泪水遮蔽了视线,她看不到汤宜涵的表情是不是很恨她,她害怕,怕因为这个回答再次失去得来不易的家人。
摇摇头,她说,「不了,我不饿。」与其说是不饿,不如说是没胃口。
「手工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对,因为我想证实你们说的都是谎言。」
果然,当他们赶到病房里时,南隅臻的病床边已经出现了医生和护士等人,在医生一一询问情况后,已经确认南隅臻没事了,只是因为吸入太多浓烟有些灼伤气管,需要调养几个月。
「不用急,慢慢写就好了。」
「你要我怎么相信,我喊了三十年的爸爸和妈妈,如今只是没有血缘关係的陌生人?」手里的东西让她百感交集,她顿时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又思考了一会,她才继续说,「我已经想了很久了,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是我爸妈的孩子,但是…李钟易不顾自己的安全也想要救我,真的是因为我是南隅臻的妹妹吗?」
闻言,他们顿时说不出话来,汤宜涵经歷的事情换作是他们也难以相信、难以接受,只是这些事情并不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无须去思考相信与不相信这两个答案。
够了,汤宜涵,不要对别人太关心。她对自己说,然后问了南隅臻第一个问题,「你的兴趣是做手工书对吗?」
「你是真的想知道吗?」李钟易问。
只是在南隅臻听见了汤宜涵的问题之后,眼眶红了,泛起薄薄一层泪光落下脸庞,而汤宜涵在她的答案纸上看到了不愿意面对的答案。
「你在李钟易的病房待了两天了,没吃什么东西不是吗?」他有看到,当他每一晚都在照顾南隅臻时,她也在李钟易的病房里守着。
在问之前,她看了一眼李钟易,从他那双没说话的眼睛看得出来他也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只是那个目的为的不是她,而是床上南隅臻,如果南隅臻可以跟失联的妹妹见面一定很开心。
从旁边拿了只跟比递给她,她说,「医生说了,你的气管有受伤,目前还不能说话,所以你就用写的吧。」
「好。」他说,「答案就在南隅臻身上,她已经醒了。」
「这个笔记本是我妈妈在生日那天送给我的,她对我说这个是她自己做的手工书,现在呢?你们要我相信你们说的吗?」荒唐,她觉得太荒唐了。
细长的手指缓慢的移动着,南隅臻有些吃力的拿起笔对她又眨眨眼,示意同意。
「你就是南隅臻的亲妹妹,那个笔记本就是证据。」斩钉截铁的声音从身后传出,猛然一回头,李钟易虚弱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赵圣齐说,「那个笔记本就是你跟南隅臻是亲姊妹的证据。」
「如果我问为什么呢?」看着他们的沉默,她又问,「为什么我的亲生爸妈要把我丢下,让我隻身去了美国?连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姊姊也没有出面阻止,这一切合理吗?」
她从来不相信自己不是欧洲人,只是李钟易为了救她而不顾一切的样子让她动摇了。
「我没办法让你相信,因为这就是事实。」
「好点了吗?」划破沉默后,她关心的话先问。
「最后一个问题。」汤宜涵冷问,「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
没有说话,她只是点点头,很慢的。
「他是为了救我才躺在那里的,照顾他不是理应吗?」每每回想起那个晚上她还是心有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