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的点头肯定了谢愈的想法, 他突然从小榻上起身, 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衣袖摆动间带起一阵的凉风,黄泥小炉里的炭火已不见明火,覆盖在碳灰上安静地散发着热量,被他走动带起的风一吹动,木炭上又起了红点,望着明明灭灭的炭火,谢
“我想到了,”沈意合掌拍手,突然说到:“我们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更新啦,谢谢支持,十一假回了老家,更新不太稳定,但我尽量写,尽量多更,谢谢支持。
沈意深吸口气, 又缓缓吐出,缓慢而坚定的点头。
这不掣为晴天霹雳,谢家族长这个说法,就是要明目张胆的将地夺走,农户背朝黄土面朝天,全家人的指望就是精心伺候着的那几亩地,地被夺走比要了他们的命更严重,奈何民不与官斗,秀才在农户眼里,已经是天大的人物,更别说谢家族长全是按约而行,就算闹到官府,也没人撑腰。
于是劳苦的农人,饱经沧桑的脸上含着一泡热泪,忍着心痛将家里的女儿卖了出去,那女儿从此如浮萍,飘散无踪,也不知是卖去了大户人家,还是去了其他见不得人之处。
大地哀鸣,苍天哭泣,见证着这人间惨剧。
而沈意,同样的,也不能接受。
沈意的想法很简单, 既然谢家族长小动作不断, 那么必须想办法按下他的小心思, 要不然凭借着他那只图眼前小利的浅短眼光,以及对自己决策正确性的迷之自负,一个不注意,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大乱子。
愤怒的谢大郎直奔族长家而去,换来的却是族长看无知小儿的笑容:“我这既没杀人放火,也没违法犯罪,都是按着契约行事,他们既然立下契约,守约也是他们的应有之义,别说我们,那些大宗族里,也都是这么做的哩,宗族的强盛,就是这样一代代人抓住机遇累积起来哩。”
谢家族里做的事,确实不少见,只不过谢家大郎不能接受,谢愈同样也不能接受罢了。
冰凉的声音如寒冰落到玉盘,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这里面居然还有如此内情。
“这如何能解决?”谢愈沉默,他也不愿族里如此行为,但宗族礼法,就像压着人头上的大山,轻易不能触动。
“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谢愈喃喃自语,念叨了两句,倏地抬头看向沈意。
第76章
但,现在最为难,最棘手的也是这点,谢家族里和谢愈打断骨头连着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想办法解决谢家族里,又不能让谢愈名声收损,玉瓶不能被老鼠所伤。
“你是说?”谢愈好似也想起了什么, 眼睛放光的看着沈意。
谁成想到了秋天,旱灾更重,地里收成十不存一,谢家族长却翻脸不认,背着谢愈找到那些农户,逼着他们按约交谷粮,交不出来来年便不将地租给他们。
若是族长还如以往一般阳奉阴违,那也不怕, 想到这, 沈意的眼里露出寒光, 若族长不老实,那就换个人当这族长,虽然麻烦了些, 但也不是毫无可能。
直到这年过去,农人又将养了两年,缓过了这口气,纷纷找到谢家大郎,请求将田拿回,他心下诧异,几经盘查,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
是的,在沈意看来,谢族长最致命处,还不是贪,而是主意太大,心也太大。
作者有话说:
“总会有办法。”沈意声音清脆,但不容置疑:“愈哥儿你会越走越远,不能留下这样的隐患,现在他们贪免税田,未知以后还会想要什么。”
谢家大郎霎时便吐出了口心头血,长叹一声:“枉读圣贤书。”随机便昏了过去。
土地兼并,历朝历代都没能完全禁止,多少农人在权贵的巨掌下流离失所,颠沛流离甚至家破人亡。
因此, 必须要将谢家族长按下来,他不是喜欢用宗族孝道压着愈哥儿么?但谢家族里比他辈分高的人也不是没有, 那些族老们之前不吱声只是因为没有影响到自身利益罢了, 仔细筹谋一番,不怕不能打动他们, 借着族老的名义将族长辖制住, 让他本本分分做事。
但这种事情,说出去多少也不好听,为了谢家的脸面,谢大郎他还是两相比较取其轻,以谢家族里图谋他家财产为由,和族里关系淡了。
而这一切,谢家大郎丝毫未知。
拍着胸脯让谢大郎放心,一定会将事情妥善办好。
沈意身子更加挺直,整个上半身向谢愈方向倾斜,一开始听说书一样轻松自在的神情再也不见,在画屏前烛火的照耀下,她脸上神情比冰还冷。
沈意坐直了身子,在烛光的照射下,一字一顿说了出来:“愈哥儿,无关能否进族谱,但是我们必须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
手忙脚乱送去医堂,大夫诊断为惊怒伤身,待谢大郎醒了后,第一件事便是将地租约全部从谢家族里收了回来,又多方探访将家搬到了织染巷。
“最重要的是,谢家族长,不仅贪,还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