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烛红着脸,姑姑浓浓地答不出话。应九霄又说:“九烛,你想娶我对不对?我愿嫁你……”
仇九烛愣了,不知师兄为何会突然跟他说这些。应九霄继续说:“是嫁给你,以齐云国公主的身份,嫁入你烛Yin教,做你的妻,从此天涯海角,只守你一人,□□和灵魂统统给你。不过……”他说:“我要你的一件聘礼,你的心头血给我一滴。”
天选之子的心头血加上自己的一身气运可换那因自己枉死的婴灵,重新生rou,从母亲的身体里生出来。
仇九烛松了一口气,道:“我当是什么事,不就是一滴心头血吗?师兄何苦这样惶恐,我给便是。不过龙有逆鳞,长于心口。取得过程可能有点血腥,师兄还是回避的好。”
仇九烛伸手一拂,应九霄的眼上便蒙住了一条白绫。霎时世界一片黑暗,四周只有声音明晰。他听见rou皮撕裂的声音,和一声轻微的闷哼声。眼睛再恢复光明时仇九烛已经捧着一滴心头血在他的跟前了。
原来龙的心头血是金色的,只是不知他现在的眼泪是什么颜色。
仇九烛说:“师兄,你不要哭。你要知道,你要从我这取什么东西,是最不用犹豫,最不用愧疚的。一滴心头血而已,不值当。”
似有什么东西裂开,应九霄心中暗暗发誓。今后就是这个人了,自己这一生都是他的了。可惜对方是渡劫强者,自己没有多少时日陪他了。
是的,应九霄做了会jian商。取了自己的一身气运,他未来的日子只会霉运连连,修为是提不上去了,寿命自然也就只剩那么点,说不定没有走完就倒霉的先挂了。今天之后,无论仇九烛能否成神,他都当真是没有了来生,没有了后路。
烛Yin教教主娶妻,齐云国国君嫁子,是后来几千几万年里聚灵大陆津津乐道的事。一国皇室嫁于魔头,是修行界为所未闻的事,齐云国不暗搓搓的办就算了,还大Cao大办,把半个修行界的人都请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齐云国已沦为魔头的福禄窝。
“哼!这齐云国的国君可真不要脸!那魔头修炼邪功,草菅人命,又拘押正义之士,向各大门派勒索敲诈,他平日纵容烛Yin教在他国境内扩张也就罢了。如今竟要把自己的儿子嫁给一个魔教教主。他不分青红皂白要与魔教沆瀣一气,但我等名门正派是断不会卖他面子去助长那魔头的气焰的!”
“殷掌门说的对,今日谁要是去了。谁就不配说自己是名门正派!”
因为一张请帖诸门派吵的沸沸扬扬,应九霄听着从叶南衣那得来的小道消息,抄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对着仇九烛的脑袋就砸过去。正在削果皮的仇九烛察觉到耳边有风,伸右掌一挡,苹果就稳稳当当地落进他的手里。
“师兄,这么大的苹果可是会砸死人的。”
“砸死你活该,叫你平时得罪那么多人。现在连一个愿意参加我们婚礼都没有。”
九烛放下应九霄砸来的苹果,继续用旋刃削果皮,嘴上不紧不慢地回答这应九霄的话。
“师兄不急,他们都会来的,一个都不会少。”在仇九烛身边伺候的小宫女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她觉得这位准驸马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冷,特别像一个喜怒不定的魔头,待她缩了缩脖子准备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时候又见刚还Yin恻恻的准驸马,立马换了一副如沐春风的面孔,把一块苹果叉到她们家“公主”的嘴边。道:“听说这次瀛洲进贡的苹果特别甜,师兄来尝尝。”
“滚,别拿旋刃削果子给我吃。”
转眼到了大婚当日,应九霄寅时就起来穿着大红嫁衣在宫中候嫁。听着女礼官在他面前念叨的一大溜流程,应九霄脑壳直痛。
“怎么嫁个人这么麻烦?新娘子不是老老实实待在轿子里就好了吗?”
礼官在一旁唯唯诺诺,赔笑说:“启禀太……公主,这已经很简化了。”
“你就知足吧,这只是公主出嫁的流程。太子娶妻的流程更繁复。”
穆竹在一旁依着柱子,手上还不闲地播着从婚房顺出来的花生,时不时地撂嘴里一颗。应九霄看着他轻轻松松一身男儿装,革带系腰,束发高冠,又好看又爽利。反观自己,七八层的嫁衣披身,头上还要带上沉甸甸的凤冠就不免有些气闷。他故意调笑:“穆竹,听说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嫁都有陪嫁丫鬟,我堂堂一国公主自然不能少了,你既然对流程那么熟悉,不如做我的陪嫁丫头吧。”
“咳!”
穆竹被花生卡了喉咙,咳了好几下才咳出来。他看着应九霄一脸为难,好似很不乐意做他的陪嫁丫头,又碍于皇命不得不做不做一样。应九霄看着他风云变幻的脸只觉得好笑,说:“好了,逗你的。我现在已不是太子,你也倒不必如此对我唯命是从。”
这好像是个悲伤的话题,穆竹更说不出话来。应九霄又说:“看你迟到西我倒有些饿了,你去给我拿些吃的来吧。”
按理说公主在祷告宗庙之前是不能吃东西的,但穆竹也没说什么,直接去给应九霄去取了。应九霄敏感地察觉他走时情绪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