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她签了合约,在白莲的姥爷和姥姥健在的时候,她,就是白莲。
而且,她国内的成绩,每次联考都是全市一、二,大学专业成绩更是奖学金拿到手软……各种艺术、爱好、学科比赛证书、各种实践活动证明……
肖晓觉得有点晕,这样的天才真的存在于世???
曾淇仁脑袋一阵阵的抽疼,可依然直觉的反驳:“胡说八道,小莲甚至不知道你喜欢她,她想要和谁在一起不行?啊哟!”被一拳抡上了眼眶,捂着眼睛,惨叫的被踹开。
当看到脱了上衣的白墨川,简直是形销骨立、骨瘦如柴时,三个好友眼睛都湿了。加急出结果的时候都已经凌晨2点半了,穆耀帆拿着体检单的数据和结论,硬是咬着牙看完的。
那是一双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睛,没有光彩、没有生机、没有活力,甚至没有任何波动,沉静的注视着他,不躲闪不回避,宛如一个……死人。
是、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小莲是川哥的亲妹妹啊?!”
邓则都没敢往下看,呐呐道:“川哥,那个,人死不能复生,小莲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为什么,在生死面前,语言总是这样苍白无力?
一旁的邓则和曾淇仁满脑子的问号啊!可还是一个捣着眼睛,一个捂着肚子跟了上去,见到门外战战兢兢的少女时,邓则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她一次,摇着头,没有迁怒:“你跟着来吧。”
那位家庭依旧困难的妹子名字其实叫做肖晓,家里人的重病因为贫困而没有丝毫改善,只能苦苦熬着,在被找到,并且听到条件时,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年轻的助理带着忐忑不安的她去见了幕后的大佬,她一眼就认出了一年前在会所曾经玩了手段去哀求的“白董”,尽管瘦了太多,可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和矜贵的气质是无法错辩的。
她这才知道,需要假扮的人,是白董的亲妹妹——白莲,不但需要整容,还要模仿白莲的行为习惯,学习礼仪、学习业余爱好、学习更多的知识,甚至要去剑桥继续白莲被中断的专业课程。
曾淇仁喉头堵得难受,勉强勾了勾唇,可还是耷拉下脑袋。他们都算是看着小莲长大的,发生这样的事,哪怕和川哥并不是爱情关系,作为兄长的他们也觉得很难过。
穆耀帆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注意力在称得上严重的病症上,“川哥在国外有治疗和诊断病历吗?”
穆耀帆干脆的一个反手,手肘顶到邓则肚子上,同样吧他逼退后,扑到白墨川面前,,扯住他的衣领,就想一拳砸下去,却在看清那双眼睛时,生生的定住了。
轮到邓则和曾淇仁看册子的时候,尽管有些专业名词不太理解,但是中度抑郁症、丧失快乐、自尽念头强烈,这几个词就够胆颤心惊的了。
穆耀帆疯狂挣扎着,下颌的肉绷得紧紧的,破口大骂:“他就是个畜生!”
在学校本来就是班级前列的她本以为最难的是行为习惯,可在看到白莲的学历时,身上的压力骤然沉重,相似的年龄,她还在普通高中的一年级,白莲就已经跳级完成国内高中学业,就读于剑桥国际法专业。
而白墨川则斜靠着走廊一端的落地窗,太阳穴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瞧着外面市区的灯火点点,没有任何关注。
去了白墨川所在的医院,少女被安排去整容科照相,白墨川被穆耀帆带着去做了完整的体检。
她不敢问这位白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得完完全全的成为另一个不同的人,那么,原先的那个人多半是不在了。她其实是感激的,否则她不会有钱让家里人得到最好的治疗,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继续上学。
白墨川又将视线移向窗外,空茫的,不知道看向哪里,“有。”他的问题在英国就已经很严重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什么都吃不下,奔波劳累都是小事,精神上的折磨让他连生存的欲望都没有了,如果不是时刻听着白莲最后的那道语音,他怕是连家里的老人家都不再想管。
穆耀帆道:“那我和川哥回去拿病历,治疗方案尽快会研究出来,川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奉家姥爷和姥姥过年前回了G市,之前他们跑去敦煌临摹壁画,玩得不亦乐
白墨川整了整衣襟,起身的动作依然优雅大气,语气里是无所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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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这样的川哥,穆耀帆突然觉得自己的暴怒虚伪、造作又不切实际。他只是个默默暗恋的胆小鬼,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不畏言论、道德的川哥呢?
汗颜和羞愧涌上心头,死死握住的拳头一捏再捏,还是默默的放了下来,转身去找眼镜,把砸弯的眼镜腿反折了一下,戴上,他吸了吸鼻子,像是曾经高初中时跟着川哥混的时候,低着头,别别扭扭道:“川哥,我们先去做检查。”
白墨川漠然的瞟了他一眼,“好。”
很清楚自己状态的白墨川侧过脸看看他们,突然轻哼了一声,“我不会死的,我死了,谁还会记得小莲?”谁还能像他那样的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