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茫茫一片白,大雪封山,生灵寂静。
只白雾袅袅的镜湖,湖边内青草摇曳,鲜花怒放。如春。
天上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一落到镜湖上空,就蒸发得一干二净。
一些残疾的小动物在湖边低头吃草嬉戏。
忽然,澄澈的湖水,泛起了涟漪,哗啦破水声,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咳嗽着从水里凭空出现,拼命往湖边游去。
在她即将够到岸边水草时,一双修长有力的胳膊,一对紧实柔韧的大腿,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身,从下方横加沉重的负担,她差点被整个人拖下了水。
放、咳咳咳,放手......
她费劲地扒拉住镜湖边的水草,下半身浸没在水中,上身瘫在岸上,撕心裂肺地咳出呛进去的水,好半晌,才回过气来。
而身后,那个沉重无比的负担,还紧紧扒拉着她,耳边有呼吸,人的神智,却似乎已经不清醒了。
她努力将身子一侧,让背后那个人,上身也躺在了岸上。然后她爬上岸,把他吃力地也拖了上来。
喂喂喂,兄弟,你还听得见不?女人顾不得细思自己的处境,缓过气,一边转身一边问。
之所以判断是兄弟,是因为这个人之前扒拉着她的时候,有一个她过去十几二十年都熟悉得很的玩意顶在她tun部间。
果不其然,一回身,这人赤条条地躺在地上,长发糊了一脸,但是那劲瘦的腰肢,那平坦的胸口,还有下半身那尺寸雄伟的家伙......
她啧啧了一声,不由嫉妒:老子前世混了这么这么多澡堂,加上A片里的男优,和自己的家伙,就没见过这尺寸的,大兄弟怕不是吃伟哥长大的?
同为男性,她略带猥琐地弹了弹那家伙,心虚地缩回手,赶紧学着从前大学红十字来科普的救护知识,轻轻地推来者的手臂:你听得到我讲话吗?你还好吗?你还好吗?
连问三遍,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判断了一会他的呼吸,数了十下,赶紧开始做心肺按压,一边做,一边嘟起嘴,准备同时做人工呼吸。心里想:我的初吻,都还没有给漱玉......算了,没有区别。
一想到漱玉,她便黯然神伤。
但她从小就性格坚韧豁达,反应、适应性极强。虽然因痴恋冯漱玉而时常在其面前进退失据,但除此之外,只要不是面对心上人,她从来果断。
强压下不合时宜的情绪,她手下动作却不停,嘴向男人的嘴包去。
男人的嘴唇的颜色是份外浅淡柔软的红色,与寻常糙汉子的嘴唇完全不一样。
她一边俯身,想道:这大兄弟,如果把糊着脸的水藻似的头发扒开,大概有一张万千无知少女尖叫的脸。
碰上了。
她吹了一口气。
没有吹到。
她努力回忆起红十字的培训:人工呼吸的时候,要让对方仰头,且自己的嘴要完全包住对方的嘴唇才行。
仰头,嗯。
包住对方的嘴。
嗯?这大兄弟的嘴还挺大啊,看着也不是大嘴啊。她想。
她努力张大嘴,去包住他的嘴唇,却总是只能辛苦地含住他双唇间带着唇珠那一部分,包不住他的嘴唇。
眼角余光,她瞄到了一双雪白细软的手,正掰着男人线条优美流畅的下巴。
嗯,这双手真是十指纤纤而又有有一点rou,是男性最喜欢的那种柔胰。
就是,就是有哪里不对劲。
这大兄弟的嘴唇还真软,但他胸口还真特么硬。
她努力地按照三十下胸外按压,两口气的频率抢救着人,却渐渐体力不支,没有几轮,就感到了手酸软,有点按不动他硬邦邦还略有弹性的胸口了。
抬头挥挥手的时候,却又见到了那双雪白细软的手。
嗯.......嗯...嗯???
嗯!!!
她忽然反应过来,登时连人都顾不得抢救了,跌跌撞撞地滚到湖水边,对着清澈如镜的湖水照了下去。
湖水里映出的是一张女人的脸。
雪白的肌肤,眼睛shi漉漉的,眼珠子黑得仿佛剩在一泓汪汪的水银里,娇艳欲滴的一张小嘴巴,是真正的樱桃小嘴。脸颊上还带着一点儿婴儿肥。
五官恰到好处,这是一张可怜可爱的脸,能招大部分男人甚至女人的怜爱。
但不是他的脸。
女人,不,张浩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