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的,未婚妻。
你忍住被人打量时想揪头发的尴尬,拉他快走,他一看你要走,立即过来帮忙拎包:怎么了未婚妻?这一层不喜欢?这层铺子都是我的铺子,你不喜欢我立刻叫他们停业休整,我在陪你去其他百货看看?
去了隔壁一栋大楼,有家卖老式旗袍的店面不怎么显眼,这店风格特别,在这满是时髦货的洋人百货里尤为突出,你只是路过,被莫名的吸引进去,店面装修的十分古朴,店员只有一个。
她抱着一条刚做好的旗袍问你:小姐,试试这件?
你诡使神差的没有拒绝,她引你到内室,衣服一上身,你就惊觉不妙:旗袍向来是跟着人的体型做,任何人胖了瘦了都会造成差别,这旗袍完美的贴在了你的身上,是有人特意做了给你的,根本不是什么试穿!
你立刻伸手去解盘口,有只大手也正好搭在你解衣服的手背上。
不喜欢么?身后的男人笑问:这不是你从前最喜欢的颜色么?
你冷汗直流,根本不敢回身,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你的,自你从戏班子逃走以来,干爹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你还在家中时,偶然听过周管事和干爹聊天,知道干爹身上有事儿,他进不来沪市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查理,查理苏在外面!
你张嘴就要喊,嘴巴里被喂进指头,直接顶到喉咙,男人的另一只手掐住你的脖子将你朝后拖,拽进他宽厚的胸膛,他将下巴搁在你的头顶,掐着你的喉咙要你抬头。
昏暗的视线中,他眼神锐利:你要叫谁来救你?
一点紫色的微光闪烁,男人用指头去摸你的颈,顺势牵出一根线,线上绑着一颗钻石戒指,陆沉捏着那颗戒指,觉得叫它刺痛了眼。
他又微笑起来:你在害怕我了,对么?我养你十六年,你怎的只知道逃?逃也便罢了,在外头耍够也不肯回来。。。他只养你半日,你就记得他的好了,是么?
你扭动起身体来要说话,却只能发出气音,你嘴巴合不拢,顺着陆沉的指头朝下滴着口水,旗袍沾了汗液,黏黏腻腻的贴在你身上,你甚至感觉到了胸腔无力的窒息,你竟然在想:若是今天被干爹掐死在这里,查理苏能不能替你收尸。
干爹不知道你这么想,他要是知道只会气笑,死了也得做他的鬼,那小子休想。
未婚妻。。。你知道什么是未婚妻么?他稍稍放松了些力气,只改为用手钳制你的胳膊,叫你张口交供词,你又怕又恨起来,一身反骨咯咯响:我当然知道!
你都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我爱他!我要和他去结婚,我要和他生很多小孩,他也爱我,干爹知道什么是爱吗?干爹永远不知道,干爹只知道打我!
陆沉脸黑起来,他又过来捉你,你蹲下朝某个空柜子里一躲,用一只衣架去打他,一边打一边哭:你又要惩罚我了是吗!你又要打我的屁股了对吗!反正我是不会疼的!有本事干爹今天就打死我!
干爹打死我!我再也不用逃了!就当报答干爹养育之恩了!
闷气、恩怨一同迸发,随之攻进心房的还有嫉妒,一股股的酸气充斥着陆沉的头脑,他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额头突突直跳,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试图走远一点,他怕一伸手摸到你,就会忍不住把你揪过来,掀开你的小脑袋问问你在想什么!
但你实着可怜,头发乱蓬蓬的缩在一只箱子里,双手死死的握着东西防备他,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睡在一团棉被里,睁开眼睛还不会说话,只知道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
稀里糊涂的养了半年,仍然不大会说话,属下周严抱着你去城里看了看医生,回来说孩子正常,或许是吓着了,不愿意开口。
小孩子敏感又胆小,每天都缩着脖子在周严的身后躲躲藏藏,偶尔也会用渴求的眼神期望陆沉去抱一抱,十七八的男子,纵然早熟又有一手黑白的本事,对于养孩子来说仍然毫无经验。
他没有弟妹,更不知道这样的孩子怎么样,小孩水润润的眼一直看他,他也只能笑着伸手:过来,抱抱。
你犹犹豫豫蹭过去,在最后半步扑进怀里,你轻轻的叫,你说:爹!
而现在的你,满眼都是恐惧和防备,你只说:干爹!你打死我算了!
他没过来捉你,也没动手打你,只是静静地看着你像只受伤的小鸟一般缩头缩尾,他需要找个地方好好想想,他说:干爹怎么可能忍心打死你?你想得到自由么?永远的离开我,永远。
你看着他,吞咽着咸腥的泪水:想。
真的想?
你又不说话了,只是哭。
男人蹲下来,伸手去摸你的头发,你没拒绝,肩膀一耸一耸的抽噎,他声音越发温柔,越发熟悉起来:你报答干爹一次,你从小就聪明,我已将能教的都教给你,你六七岁便识数千字,十岁上就懂英文,我最可爱的小姑娘,你一定什么都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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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苏疑神疑鬼的在外面等了好久,终于见你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