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ggie，我也是赚鸡零狗碎而已。”
“先不要问，我要走了，等下你再出去。”
有多快。
结果在程真讲价不成的时候，她立即帮腔，“波哥，让她20你也有赚，不要这么小气。”
“你下班了？一起吃早餐吧，吃完我还要去阿力家里搞卫生，我们复合了。”
“吃多些吧，第一日出来打工？卖酒水也要靠体力的。”
程真重新回到洪正德桌前，借托盘遮挡递出文件袋。马天尼特调已被洪正德喝光，杯内干净通透，像洗过一样。
“嗯。”
她诧异的不是翟美玲看不上罗力，而是麦笑琪竟然吃回头草，还是一棵被嚼烂嚼碎，毫无滋味的草。
“2000一杯，我不饮尽，难道还打包回家做宵夜？”
“笑了十分钟才给我20，他好意思拿出那两张青蟹，我都不好意思收了！”
铭记是麦笑琪带程真去的。当年15一碗，鹅肉只斩叁件，脂肥皮脆。麦笑琪嫌油腻，拿没用过的筷子夹起，放到程真碗里。
“哎呀，你教我嘛。”翟美玲压低音量，十分诱惑，“在办公室不是更刺激吗，西裙下面是真空的。”
程真诧异。
“吹水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兑水兑雪碧。”洪正德站起来，欲立即离开。程真掏出口袋里的糖果递上，“万圣节快乐，欢迎下次再来。”
程真细看，确实销魂。沙漏身材搭一双猫眼，眉峰挑得颇高，吊一脸媚气。听说她混了些葡国血统，双眼皮折痕深邃，一舒一眨，平添无限诱惑。
连同那张小纸条一并拢在手心，他匆匆离开酒吧。
“收了吧，迟些出新版纸钞，这两张就是古董，升值啊。”
程真没有指点他人生活的兴致。
“你要走了？”翟美玲语带抱怨，“酒也没喝一杯。”
原来是小气女人麦笑琪的朋友，来中国城替过几次班，翟美玲认得。
洪正德皱着眉接过，目光流露了然。
程
“饮这么快？度数不低的。”
“傻女，你听街外人讲？她们懂个屁。”杨定坚语气十分自信，“几个月后会有一单大交易，我给个Number你，1633，你现在有多少就买入多少。”
“你不是在屠爷面前很有话语权的吗？不如安排一个职位给我，我去你公司上班，你就可以日日都见到我了。”
“那我帮她给。”
“你讲哪位啊？”翟美玲讥笑，“不会是那个穷鬼罗力吧？连黄大仙800呎的旧楼都买不起，我玩两日就把他送回给Maggie了。”
“你懂怎么做交易吗？”
翟美玲竟然未走，在对镜整理被杨定坚粗鲁扯开的衣领。她侧过脸，发现是程真，眼神先是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是你啊？”
世面？一分钟，连泡在热水里的即食面都未变软，那位兄台就软了，这种世面确实非常人能够见识的。
程真脸红着拒绝。麦笑琪哈哈大笑，递了两张青蟹给王盛波，“我刚下班，你请我吃早餐吧。”
翟美玲瞥了程真一眼，“你有空也可以劝劝Maggie，多见识一下世面，不要什么男人都当宝。”
程真戏谑，“美玲姐姐换男人的速度快过换衣服。”
杨定坚喘了口气，似乎二人开始接吻，对话中断。好几分钟后才依依不舍分开，杨定坚婉拒翟美玲要求，“教你赚钱你也懒，还想去上班？”
翟美玲把手边的半片面具戴上，挡住所有美丽，腰肢摇摆款款而去，融入酒吧夜色。她入行不足一年，根本不怕被杜元的人察觉她的身份，拣这种节日，既聪明又大胆。
“我听姐妹讲，现在地产行情不好，买铁矿石那些会亏的。”
“乖，下次再约你。我老婆最近盯得我好紧，如果不是今晚送合同过来，我还找不到机会出来。”
“真的？为什么啊？”
程真忍下心里所有刻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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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钟后，第一趟小巴驶出。程真在收工回家路上，打了个电话给麦笑琪。听得出好友声线疲惫，也是刚刚结束夜班，在怨客人小费吝啬，还企图揩油。
“那些鱼子酱确实是空运过来的。”
麦笑琪向她哭诉过，分手后罗力火速搭上翟美玲，还赠送钻石项链——“他同我一起，连个玉镯都没送过给我！不就是图她那张销魂脸么！”
好友摆明自降身价，程真有些可惜。
但麦笑琪几乎是她唯一好友。多年前她在王盛波店内定制那套酒吧制服，麦笑琪也在场。比她大五六岁的模样，一头时髦细卷，偏偏抹粉色唇膏，格外俏皮。仗着貌美也有些高傲，拿眼尾去睨一脸稚气的程真。
程真听见二人前后脚推门离开，立即在白纸上写了几句话，把资料匆匆塞回文件袋里，从厕所出来。
是个满分的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