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言无月正喝着药汤,白清颜将一块裹着东西的帕子递到她面前,月儿,娘派了下人去栖霞林打探,并没有发现那孩子的身影,只在林子入口处寻到了这枚染血的玉珏。
她端着药碗,指节发白。
许久,她将碗放到旁边,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带着淡淡温度的玉珏缓缓摩挲,就像是透过它触摸着其他的什么事物。
晶莹的泪珠滴在玉珏上,将附着在上面的血迹打shi,染的模糊。
白清颜心疼的捏着帕子抹去她的眼泪,靠过来搂她进怀,轻轻拍抚安慰,月儿......
寻回玉珏后,言无月未再闹着要去找她口中的男孩,而是安安心心地养伤、喝药。
月余后,言无月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那日去寻她阿娘,竟意外的在凉亭见到了她的侯爷叔父。
言无月过去去揖礼,叔父大人。
言宵雾点点头,淡声唤她坐到白清颜旁边,嗯,过来坐吧。
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言宵雾的神色。他惯是微微蹙起的眉峰此时放松开来,给那张素日绷得刻板严肃的脸添了几分柔和。
无月伤势如何了?言宵雾问。
劳烦叔父挂念,月儿伤势已无大碍。
言无月握住白清颜的手,奇怪的是她阿娘的掌心不知为何布满了汗水。
去岁宫里下了赏赐,本侯记得里面有两盒养容膏,听说去疤效果极好,无月差人到库房拿去用吧。
谢叔父。言无月喘了几息,叔父,月儿有件事不懂,想同叔父讨个一知半解。
你且说。
敢问叔父,若是下人伤了主子,该当如何?
言宵雾眉峰狠狠一皱,轻则三十大板,重则处死。
那叔父认为,月儿这伤势算轻还是重。
你到底有何问题,直说便是。言宵雾眉间染上几分不耐。
言无月淡淡一笑,还请叔父将寒松叫过来。这叼奴在外跋扈自恣,先是对我大不敬,咒我身死,后拿剑刺伤于我。还请叔父给月儿讨个公道。
白清颜蹭的站起,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什么?!竟是他伤的你!
阿娘以为是怎么伤的?言无月问。
白清颜瞅了眼面色Yin沉的言宵雾,红着眼说:那叼奴竟然诓骗我们说是那个野孩子伤的!
许久,言无月缓缓开口:是吗
来人!把寒松给我绑过来!言宵雾手掌用力拍向石桌,震得茶盏都险些滑到了地上。
主子震怒,下人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儿。
没个几息,寒松便五花大绑的被扔到了凉亭台阶下。他挣扎着喊着冤枉。
你冤枉?!言宵雾猛地将桌上的茶盏扔到了寒松头上,顿时皮开rou绽,鲜血直流。他缓下语气,犀利的目光转向言无月,无月想怎么罚他。
言无月淡淡地瞅着寒松,嘴皮子轻抬,他是叔父的人,月儿听从叔父的定夺。
话音落下,言宵雾的脸色才算好看些。他大手一挥,打五十大板,若是能活下来,便算他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