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跟随在薛品玉左右,搀扶上薛品玉,说道:“公主当真是要带驸……马入宫?”
说罢,桃夭回头,看了看坐在素舆上的刘子今,一个不起眼的奴才推着他,正跟在她们身后。
他也是梳洗好好打扮了一番。
公主原是穿紫色衣衫,他也穿紫的,公主换成粉色衣裳,他不知打哪儿翻出一套粉色衣袍,穿在身上花枝招展,活像只招摇的孔雀。
一行人已到府外,有太监拿着凳子放在马车旁,供公主踏上马车之用。
“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听闻他幼时常跟着他祖父入宫,此次前去,也算是他故地重游,陪着本宫吃吃喝喝,多一个伴。”
“可是,万一,圣上如若要留公主……”
桃夭担忧,薛满会让薛品玉在宫中住一夜再回去,刘子今跟着,不太好,不太妙。
薛品玉一挥衣袖,头上的珠钗银环叮当作响,手腕上戴在一起的玉镯子相撞,也发出丁零当啷声。
“皇兄要留本宫,便让他独自回去就是了,他都知道本宫与皇兄的事了,瞒他做什么,他什么都清楚。”
桃夭扶着薛品玉上了马车,刘子今让推素舆的奴才秋央,把自己也抱上马车,与公主坐同一辆马车。
“驸马,你坐的马车是后面那一辆。”桃夭挡在马车旁,拦下要与薛品玉同坐一辆马车的刘子今。
跟在薛品玉华盖加顶的马车后,有一辆蓝布顶盖的寒酸小马车,桃夭所说的,正是让刘子今坐那辆小马车。
坐在素舆上的刘子今比桃夭矮了半截,看桃夭说话,都只看得见她鼻孔。
若这双腿是好的,刘子今想自己早站起来,给桃夭这欺主的奴才两巴掌了。
“我是驸马,我不与公主坐同一辆马车,难不成让你与公主坐同一辆马车?”
刘子今对专为自己推素舆的奴才唤道:“秋央。”
那被唤作是秋央的家奴是刘子今从刘府带来的,他随刘子今从刘府来到公主府,见证自家主子在这公主府过的是有多窝囊,连公主的婢女都可以欺他。
现下这小小的婢女,还不准刘子今与公主同坐一辆马车,秋央应了声是,走到刘子今身前,一把将桃夭推开,就要把刘子今抬上马车。
听见马车外的纷争,薛品玉清了声嗓,说道:“刘子今你就坐别的马车,本宫从前都是一个人坐一辆马车,多一个人,本宫觉得打挤,不宽敞。”
薛品玉一开口,刘子今没有违背,顺从的让秋央带自己坐上了后一辆马车。
待刘子今上了马车,桃夭站在马车旁,低声嘀咕:“他当他是谁,岂能与公主你同坐一辆马车。”
薛品玉掀开帘子,露出一双眉眼,道:“你话这么多,Jing神这么好,你就一路走进宫里好了。”
“是,怪奴婢多嘴了。”桃夭对薛品玉看似委屈地行了一礼,就让人撤走了搭马车的凳子,指挥马夫行车。
薛品玉放下帘子,轻叹一口气,想了想,顺着发髻摸去,取下了插在头上的红珠凤钗。
今日带着刘子今进宫,还是不在俞飞雁面前招摇了。
自己表面上有皇兄护着,俞飞雁不至于敢当着皇兄的面,拿自己怎么样,就怕因自己,连累了刘子今,俞飞雁把气出在刘子今身上,他可是没人护。
原是不打算带他入宫,可他说他作为皇家新婿,理应入宫面圣谢恩,礼数要周全,再者,经不住他缠,薛品玉就只好带上了他。
更要紧的是,薛品玉想借着这次入宫,报俞飞雁鞭笞自己,致落胎小产一仇,带上刘子今,他也许能成为自己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