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守着的是魏津的人,没他吩咐是不会做其他的。
见魏慎急得跳脚,魏津当真觉着好笑,讽道:“如今倒晓得怕了?”
他虽不甚清醒,却到底顾忌着外头一众家奴,推着魏慎腰背将他往内间暖阁赶。
魏慎两手扒着隔扇如何也不肯动,颤声说:“我又没做错事,我怕什么?我、我要回去,你快叫他们开门……”
“推你也不动,将你踢进去好了。”魏津说。
魏慎吓得立即松了力气,进得里头便躲得他远远的,心内不住祈祷常嬷嬷将卫扬兮找来。
他着急忙慌地四处寻着能阻着魏津的玩意儿,见到八宝柜上摆的几樽瓷瓶,又不敢去拿,终只胡乱抓了个榻上的软枕挡在身前,一面害怕,一面气怒地道:“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我娘待会儿就过来了,你不能打我的……”
他终忍不住搬出卫扬兮来,说得一个“打”字,眼泪便流得更厉害。他活到如今,虽被训骂得多,可家里人哪曾让他受过一次打?
“不打你,”魏津幽幽道,“审了再打。”
魏慎听他这般说,又见他比平常很不一样,胆子都要吓破。
魏津阖了门,同他老鹰抓小鸡似地绕桌转了几圈,弄得自己头晕,便不耐烦起来,说:“你站着!”
魏慎一下便呆站着不敢动了,可见他要过来,腿下还是控制不住要跑。没跑得几步,便被魏津扯着后衣领提到了榻上去。
魏津控制不住力道,魏慎又挣不过他,脖颈便被勒得生疼,禁不住呜呜地哭喘,抱着软枕抹泪,狼狈地缩到卧榻里侧。
“凭你这点本事,哪来的胆子同魏潇私通?”魏津立在榻前,轻飘飘说,语气中的不解却是真心实意的。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魏慎脑中一下惊炸开,如何也想不明他是怎么将这些字句堆在一处,还说出了口的。
说他便也罢了,把他姐姐捎上做什么?好歹魏潇是女子,也是他亲妹妹,怎么能这般将他两个说在一处!那般无来由的、腌臜的话又怎么能同他姐姐的名字沾上!
“她是我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实在、实在太过分了!”
魏慎心内愤慨,瘪着嘴狠狠瞪了魏津一会儿,可见他眼神也冷下来,好容易鼓起的勇气便消去了。他垂下脑袋,苦皱着眉头,眼里攒的泪花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说错了?”
见他摆得这幅可怜相,魏津面上冷冰冰的,只觉他是作伪。酒气与怒气烧穿了肠,魏津竟将那夜同魏潇谈话后保留的一点怀疑都抛却了,心里只当他这一双弟妹早已做尽了夫妻之事。
他现下只翻来覆去地想,这事儿纵然极大可能是由魏潇挑起的,但魏慎又不是残哑之人,他一个男子,若不自己情愿做,又哪得长久?难道魏慎真便这般无用,世间被女子强去的男人里偏就有他一个?
恐怕是尝过一两次后,他自也晓得了那些yIn事的乐趣,欣然便耽溺其中了。卫扬兮到底是他亲娘,忧心他对情事上瘾原是很对的。
春来暑往,在多少个被家里人忽略去的日子里,他同魏潇都不知躲在哪头yIn乐的罢?
魏慎攥紧了拳,不敢抬头,只是哭嚷道:“我们不过玩得好一些罢了,你怎便要、便要将这般的名头冠给我们?”
“你还是作我们兄长的,亏你也说得出这样的话呢!”
他虽更喜魏潇,却当真也从心底敬爱魏津,可他为什么忽地变成这般模样了?
“你管这叫玩得好?”魏津真恨不得扒了他衣裤,重重打他几板子让他清醒清醒,“同卫袭、同你身边那丫头,你会这般么!”
魏慎混乱起来。他同魏潇的亲密自是别人无法比的,可这又怎么了?他已经很有分寸了罢?难道、难道他同魏潇连靠得近一些都不能了吗?
他觉着好不荒谬,哭得厉害,说:“我就是同姐姐玩得好一些呀!”
他忆起今夜在宴席上看见的景象,不由道:“你、你同卫珑表哥玩得也很好罢?难道我便要说你们、你们……”
魏慎到底说不出“私通”两字,只面上很不服气,小心地看着魏津。
“我们什么?”魏津面色沉肃下来,盯着魏慎,浑身都绷紧了。
魏慎哪里敢应,只觉他眼神会吃人,见他倾身过来,吓得忙要往另一头爬,嘴里哭说:“没什么、没什么……”
他方偏转过身,脚腕便被人狠攥住,整个身躯都被拖到魏津那头。
魏慎没想得他力气这么大,被吓狠了,应激起来,不住颤抖哭挣,只觉骨头都要被他捏碎。
“疼、疼!”魏慎哀哀哭道,声音都弱下来,紧攥着身下被褥,禁不住开始求饶,“大哥,我说错话了,我错了,我错了……”
魏津见他小半张面庞都埋在褥子上,耳根通红,下唇也似要被咬出血来,手上只更添了几分力气,说:“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