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点把报告传给赵律,闻景匆匆下班。
安莱分手后已经从同居的房子里搬了出去,所以她说的家,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两层小别墅,远离市中心的喧嚣,北依山,南傍海。
花园别墅小区门禁严格,外来车辆无法入内,闻景在大门口下来后步行进去。
褐色小楼被装饰的典雅,一敞开门,面前就是有一个的庭院,种满了花花草草,此时天黑了,婆娑树影在风中摇晃。
来开门的是保姆,闻景和她点头打招呼,没等着提醒,就非常自觉地上了二楼。
尽头是安莱的房间,纯白的木门上挂了一副木牌子。
闻景敲门,里面的人好像已经知道她来了,迅速回着:进。
安莱盖着被子,靠在床上玩手机,盯着走近的闻景,故作淡漠:刚下班?
嗯。闻景举起手中的袋子,笑着提议:我公司附近那家炸串,吃不吃?
闻言,安莱眼神顿亮,迅速直起腰板,然后又缓缓靠回去,镇定地说:把我小桌子搬来,在这里吃。
两人把方形小桌放在床上,各坐一边。安莱在电视上找了一个综艺边吃边看,虽然谁都没多说话,但气氛渐渐恢复如常,看到搞笑处会哈哈大笑继而讨论一番。
她们很少吵架,一般都是冷战,需要彼此冷静的时间。
卧室里开的空调暖风,略微干燥,闻景冰凉的手逐渐回温。吃完饭后,她抽餐巾纸擦干净桌子,把锡纸盒和垃圾用塑料袋包起来,下楼给了保姆阿姨。
闻景给路堃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今晚宿在安莱家里,接着去洗澡。收拾完已经是9点半了,她躺在床上与安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无法避免的,还是聊起来感情话题。
我和翟江溪分的彻底。安莱首先总结,接着具体展开:这一个来月他找我求和了好几次,不过我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上下班让家里司机接我。大概看我真的狠下心,这几天他才消停下来。
闻景点点头:在一起这么久,要分手必然会脱层皮,也有些可惜。
然而安莱摇头:你是感情至上,我不是。
闻景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垂下眼睫,态度不置可否。
一个月了,你的态度,还那么坚定?安莱斟字酌句,小心翼翼的询问,不敢再直接指责路堃不好。
闻景说:如果说一开始还不确定,但相处这么久,反而确定下来。她仰头直视花白的天花板,放轻声音:好像各方面都很合适,都能很好的磨合,在这个基础上,我又很喜欢他。
所以...她顿了顿:我挺坚定的,他也是。
安莱没急着反对,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她说的对,闻景和她完全是两种感情观,一个重感觉,一个重合适度,没法放在一起比较。
那我也不说什么了,感情这个事也是如人饮水,之前是我定论下的太早。话音落下,她又急急补充:但是你要把他带给我看看,我替你把关。
闻景弯着月牙般的眼睛笑了,似乎为了喜欢的人受到好朋友的认可而愉悦。
好。她心情放松起来,整个人都窝进柔软的被子里。
安莱睨她一眼,感觉她没出息的很,脸上却跟着闻景一起笑。
突然,又想起来另一件事:他不换工作?我是说...为了以后各方面都好,还是要换的。
闻景向左扭过身子,面朝安莱,右手背枕到脸颊下,慢慢说着:已经换了,正在创业,希望顺利吧。
对她好、肯上进,知道了这两点,安莱似乎对这段感情多了点信心。
过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闻景牙齿磕着下唇,犹豫了许久,才担忧的开口:上次你有句话说对了的,我妈一定不会同意。我不知道怎么跟她坦白,早晚要见光的...
闻景的眼神飘忽来去,嘴唇紧抿,显得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