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她大口吞咽嫖客的血液,试图用这种方式获取空气,用她那极短的四肢做着无谓而且无力的挣扎。
他甚至恶劣到笑出声了,“顾客倒是挺多的,血液完全够让你窒息哦。”
在过了一小会后,他看对方的“四肢”也不挣扎了,才挪开脚。
“你不能好好当一个失去希望的魅魔然后被后辈替代掉吗?”
他每一个动作都在远离一些约束,每一句话都在绕开一些限制,他脚下的魅魔很清楚他的目的,好在那些约束和限制足够严谨,足够让她活下来,让她有和他对峙的底牌。
“不,就先不说这些事情了。虽然我说过我会来,但是我没说是什么时候吧?”他看着努力呼吸的旧魅魔,以及被控制住心智现在想要冲过来杀掉他,却被他压制住的新魅魔,继续像旁观者一样叙述着故事。
“而且,我把他杀了呢。这样你还满意吗?”
在血水里浸泡着的头颅慢慢抬起来,被那些嫖客拽得乱七八糟的金发沾着血和脑浆粘在一起,狼狈的脸上却夹杂者胜利者的自信和赌徒的狂热,和那恶劣魔王脸上的表情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就把魔王给我!”她嫌弃地吐出来一口刚刚喝进嘴里的血。
他将头上那顶完全不合适的王冠磕磕绊绊地从自己的角上摘下来,红色的宝石发出凌乱的光芒,在魔王蓝色的眼睛里倒映出紫色的渴望。看上去简陋无比,像是在黑色荆棘上挂着几颗红宝石的王冠,戴在那魅魔淡金色的长发上和戴在那条黑龙的头上都出人意料的合适。
关于权力的斗争和勾心斗角一直是他们热衷与参与的,在追求权力和地位的道路上逐渐走偏的性格和扭曲的心理都是铸就顶级恶魔的方式。
魅魔的角很短,将这不合适的王冠戴在头上显然是一件难事。
可是问题明显不是出在物理的王冠上面,魔王这一概念随着王冠转移时,其中包含着的特权并没有跟着过去。
而她想要的是魔王的全部。
可那特权也并不在他的身上。
“很意外吗?”魔王侧着头,尝试观察她的表情,然而在她的脸上只有意料之中的平静。
“扫兴了?”她却轻描淡写地问。
“那倒是没有,可是你要知道,我大可以永远也不去继位,一直等到你饿死为止。”
“可以等,只要你不担心,我无所谓,不介意再算死一个你。“
他们说了几句话后,终于还是沉默了下来。
无论是针锋相对还是闲聊,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合适,尽管两人知根知底,在地狱作为战友又或者是一厢情愿的姐弟共同进退了两千年,换来的是这种结局。
无非是一方当上魔王,而另一方凄惨地死去,他们都对彼此的底细再清楚不过。权力就是可以让这种生物从亲密的假象中露出可怖的真面目。
“小将军应该明白的,我们到底谋划的是什么,你也明白我为什么不惜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如果那就是你给我的答案,那我大可以放弃我的努力。”
她突然莫名其妙地放弃了。
那不值,尽管他对她只有利用,现在更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杀掉她,可是她不一样啊,在自己优先的前提难以实现的情况下,她唯独不希望结局是同归于尽,她还是拥有一丝简单的情感残存给那无情的恶魔。
他愣住了,他始终不明白人类会束缚于这种完全无用的情感,这种完全无形却比任何契约都管用的情感,在魅魔最后温和而无力的注视下,魔王最后还是问了她:”就这样你甘心吗?你做的一切,那都值得吗?“
”至少比拱手相让给其他人来的痛快,你可以杀掉我了......“
他最后慢慢举起刀,脸上似乎挂着不屑的嘲笑,“我现在唯一困惑的是,你们人类,不管多么精打细算,是不是都会被没有用的情感束缚啊?”
没有回应。
“我其实也没有想到你对我的承诺还有执念啊......”他的语气突然放缓,似乎自己才是无可奈何的那一个。
“能够支撑着你挺过这一千年,还能保持求生意志,那对你来说,我难不成是你很重要的人?”
“是吗?姐姐?”
和血水一起顺着从魅魔脸上滴下来的液体,或许还混杂着一些悲伤的元素。
他既然能够窥探心智,那就自然明白对方的情感,也能明白她从暴怒到泣不成声的原因,可惜他就是混混头子,完全对情感不屑一顾,知道怎么样利用情感控制人,怎么样利用情感伤人。
他读到最后的一句是:”你知道就好。”
他笑了笑,站直了身体,把手里的刀丢向地面,看了一眼仍然处于控制之中的另一只魅魔。
“身体烙印已经消失了,你可以尽可能地享受求生的快乐,或者享受求死的痛快。然后,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刚刚体验过求生的快乐了。”
“我带他来又不是想让你控制他,作为前辈,我想你应该能够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