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地颤抖了一瞬,随即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见他并不拒绝,她就大着胆子加深这个吻。因为混着泪水,嘴唇上有咸味,他寻觅着那点咸味不断吸吮,像是在索吻。
她的心咚咚跳着。他的手掌宽大温暖,略有老茧,在她腰间摩挲。不知道一个读书人,为何有双惯于握剑和拉弓的手。他解开了她的衣带。宽松裙摆垂落下来,再往里探一点,就是她最后一层布料。她早就湿了。
他顺着她脖颈吻下去,然后是耳根,肩窝。发现那处红痕消隐了不少,他又在那处重新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然而她喘息着按住了他贴近的胸膛。方才他吻得很深,她几乎喘不上气。谢玄遇抬眼看她,目光平静:怎么?
谢郎。她第一次真心实意而不带嘲讽地叫他谢郎。谢玄遇的心再次狠跳了一下。
你不应当再与我纠缠。她完全是出自好心好意。她知道谢玄遇没有什么靠山,状元郎的虚名都不够他在京城蹦跶几个月。他们的事若是被萧寂知道,他就等于失去了所有,下场不会好。
公主怎么知道,在下打算与你纠缠。他依然笑着,一寸寸地收回了手。那美好的触感一点点消失,她咬着嘴唇泫然欲泣,心中天人交战。
在下不过是想与公主谈个协议。他扶着她肩膀让她转过身面朝大殿,后背贴着他胸膛,撩起她耳后的发丝,吻住她的耳根,吮吸了一口。琉璃耳坠晃来晃去,被他用手搓了搓,摘了下来。
她甚至疑心谢玄遇每次来,就只是为了偷她的首饰。
那耳坠本宫喜欢,不能给谢大人。她被他吻得声音都发颤,还在讨价还价。那里是她的敏感点,萧寂都不知道。
哦?那更好。谢玄遇把耳坠放进袖笼里,接着吻她的脖颈,肩膀。纤长睫毛扫过她脸侧,她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他把她的双手举起来,放在身后,一条腿卡在她腿弯,迫使她将腿分开。她现在被他牢牢圈着,像神龛里的异域雕像:龙女摩睺罗伽。
她从前有段时间热心佛法,天天去听主持讲经,只记住那么一段。说摩睺罗伽引诱了佛祖最俊逸的弟子阿难陀。她在阿难陀面前跳舞,用尽各种姿态,对方不为所动。因为觉得惭愧,龙女皈依佛门。
她伸长了脖子,因为谢玄遇在吻她乳沟上端的一颗痣。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她胸前的一团。彼此都知道,他们只有这几刻温存的时候。
谢郎她在央求他。她在鼓励他。谢玄遇伸手拽下了她胸衣的一侧,低头含住。她咬着嘴唇叫出声来。老旧的木门吱嘎一响,两人都噗嗤笑出了声。
她早就感觉到,他那处自从进了佛龛就在涨大,现在直挺挺地戳在她背后,从没软下来过。
呵。再嘴硬,也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小子。
她有意调戏他,扭腰朝背后蹭了蹭,果然听到他的吸气声。
公主。他竟然替她重新拢上了胸衣,又系上了衣带。她出乎意料地扭头看他。
在下与公主的协议是从今往后,公主若是要查宫中的情报,就派人送信去在下的府上,信里什么都不用写,只需洒几滴玫瑰露。
哇,谢玄遇真不愧是三司那帮老头子们的心头肉,真的很会搞这一套。
她没好气地系上衣带整了整发冠,头都不回地出了佛龛。
大人想多了。本宫虽势单力微,也不必事事都劳烦大人。
然而三天后,元载就又一次被召进了宫中奏对,当天就又被提进了大牢。上次他在牢里就感染了风寒,此次更是凶多吉少。她心疼他,动用了京城所有定远侯的关系,想探听萧寂的意思。可是萧寂最近忙着应付北凉的人,她递上去的折子都被驳回了。
以往对她网开一面的皇城,现在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铁城。她第一次觉得四顾无援,终于想起了谢玄遇那日的话。
她与谢玄遇约在黄昏的郊外佛寺。仍旧是那天的佛殿内。
殿内燃着安神香,谢玄遇在佛前打坐。他眉眼本来就端正,坐在那里宛如一尊佛像。她走进佛殿,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叫了一声谢大人,把那天一对耳坠中的另一只摘下放在地上。
是任君采撷的意思。
谢玄遇睁开了眼。一双清明纯良的眼。
公主,请躺下。
她愣了愣:什么?
躺下。他拿起耳坠,看了看,也放在袖中。
在这儿?谢玄遇点点头。他今天用玉冠扎起了头发,露出锋利眉眼。难得地,她看见他端正外表下欲望的裂缝,也就顺从地躺下去。
脱了外袍。他没有动,只是坐在蒲团上,用打坐的姿势看着。
她笑了笑,从善如流地低头解衣袍。偏偏今天穿了件扣子繁复的衣袍,她解了好一会,额头沁出薄汗。终于解开时,他却还是不动,眉眼低垂,像是睡着了。
呵,硬成那个样子,能睡着才奇怪。
最后一层衣服被褪下,她躺在层层叠叠的衣料中间,洁白莹亮,像个被拆开的贡品。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