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挺合适的，”祁兰忻哼了一声，只有他自己可以说和戚正不合适的话，别人一说他火冒三丈的，“不劳您操心。”
待李妈妈走了，其他人都跑去游戏房打游戏了。
许小珩不敢说话了，他一直对祁兰忻总有种生疏之意，总觉得有种被俯视的距离感。
——总之，他心情特别复杂。
李妈妈也反应过来了，也觉得这样说不太合适，这是祁兰忻的伤疤，“今天这么多同学，我不该说的，你们吃啊……”
虽然换作他也会干出一样的事情，还说不定会做得更过分，但祁兰忻做了这样的事，他心里特别不舒服。
李妈妈看着祁兰忻他们几个长大的，一口一个忻忻、溯溯、小会喊得特别亲热。
许小珩不说话了。
李榷轩按捺住了心里的不快，才能平静地和祁兰忻对话。
“你不高兴么？”祁兰忻低声
——好像纯白无瑕的宝藏被污染了一样。
“是啊，时间真快，”李妈妈感叹一声，“小泽和誉誉都这么大了，我还记得誉誉小时候，没人陪他玩儿，无聊得坐在咱们院子门口，见人就打招呼呢……”她笑道，“再过几年，你和榷轩都要结婚了，哎，真快呀。”
李妈妈话多，又说了些话，无非就是你们几个好好玩儿，都是榷轩的朋友，在家里不要拘束之类的话。
许小珩想等李榷轩一起去，结果李榷轩让他先走，自己打算和祁兰忻说会儿话。
“我哥人挺好的，”许小珩没忍住，鼓起勇气低声道，“他要是和你好，肯定是真心对你好……”
望见祁兰忻的表情，许小珩心里更不舒服，小声道，“你昨天喝醉喊我哥的名字。”
“我知道。”祁兰忻神色如常，淡淡道，“我问过了，杨天梅那边最高五年，我不能接受。”祁兰忻接着道，“她开的茶馆前两年有斗殴事故，挺严重的，这事儿当时私下和解了，要做文章，也很容易……”
祁兰忻嗯了一声，“不好么？”
他很难让自己将这个人和自己那总是温柔微笑着的哥哥联想在一起。
许小珩知道他俩要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别像，心中的猜测越发清晰
“……我觉得你们不合适。”许小珩诚实道。
“……”祁兰忻眼眸深了。
许小珩在一旁，听见那个姓杨的小三儿，眼睛微微睁大了，他觉得有什么事情自己摸见了点儿线索，却又死活反应不出来，肉粽又一直扒着他的腿要吃的，许小珩疲于应付这贪吃的狗，只能不去想了。
祁兰忻脸色暗沉。
李榷轩听他妈讲这些，老大不乐意的，“别说了，妈妈。”
“哦，是吗？”祁兰忻垂了垂眼，他长相清丽秀美，神情却给人一种寡情凉薄之感，“你要是听错了也说不定。”
“你的意思是我会耍了他？”
祁兰忻瞟了许小珩一眼，转身出去了。
祁兰忻和李榷轩进了书房。
祁兰忻嗯了一声，把碗往里头挪了挪，躲开李妈妈的夹菜，每次来遇上李妈妈人都喂猪似的，“在相亲，不知道为什么没看上的。”
李榷轩道，“让她和她哥多蹲几年，让杨臻去东南亚躲债，你是这么想的么？”
“忻忻，你们家小泽现在怎么样？我上次吃喜宴就远远看了一眼，姑娘是四川人吧，真漂亮。”李妈妈感叹道，“你说誉誉怎么不急呢？都好大了……”
小泽是祁兰泽，誉誉是祁兰誉，分别是祁兰忻的二哥和大哥。
许小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直接问了出来，“你是不是，和我哥……”许小珩低声道。
“好，”祁兰忻拢了拢自己头发，见许小珩没走，有些困惑，“你做什么？”
李榷轩妈妈年轻是文工团里特别有名的女演员，罗溯和邹会小时候做梦都想当李榷轩的爹。
“……祁兰忻，”许小珩低声道，“待会儿吃饭了。”
祁兰忻在他面前很少笑，即使笑了，那张秀美的脸上也总是带着讥讽和凉薄，加上身上的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总让许小珩心里有些打鼓。
祁兰忻垂着眼，淡淡地把事情说了。
“哎，我又想起小慧了，”李妈妈浑然不觉，祁慧是祁兰忻的姨妈，年轻和李妈妈很要好，在一所艺校读的书，“你说小慧命可真苦，我后悔死了，那姓刘的还是我介绍他俩认识的，”她说起来又要抹眼泪，“想起来就想掉眼泪，那姓杨的小三儿真可恶……”
他其实挺难受的。
“杨天明和杨天梅被拘留了。”
李榷轩心情有些复杂，虽然他完全理解祁兰忻希望报复的心，可看着从小到大，那个柔柔弱弱需要保护的小男孩变成现在这个……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模样。
外头李榷轩妈妈在催他们出去吃饭。李榷轩妈妈本来出国旅游，现在提前回来了，就张罗着和保姆阿姨一起给他们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