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余火莲这才又放松下来,看来是他多心了,如今大局已定,没有什么需要他来担心的了。包拯摇摇头,“你好好歇着吧。”说完叹口气转身走了。
方旭似乎知道火莲的想法,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总能心意相通,于是笑了笑,回答他说,“因为皇上不希望你死啊,那天晚上皇上知道你杀了王佑,却不知道如何救你,我们商量了很久,后来想起你已经服过了百毒丹,就决定赐毒了。”
“包大人!”余火莲一下站了起来,叫住了包拯,方才那神情,多年养成的察言观色的本能让他心中一阵不安,“包大人可是有事让火莲去做?火莲已无大碍,不妨直说。”余火莲一扫方才的低沉心绪,绷紧了神经试探的说。
包拯叹了口气,就算是默认了。
“大人信不过余火莲?”公孙策有些意外的问。
余火莲听见略带惊讶的抬起了头,他心中一颤。余火莲一向善于巧思设计去营救别人,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有人如此花心思的来救他,不为利益,只为他是余火莲,这是他从来想都不敢去想的事。原来皇帝不是要他死,一早就准备好了毒药却是为了要救他,见他吞下毒药也无动于衷,也是因为早就想好了退路,“原来是我误会他了。”余火莲终于牵动嘴角扯出了一个很浅却发自真心的笑,这笑容中还带着一点泪花,他似乎终于找到了一点活下去的理由。
“但大人依旧信不过他?”公孙策想要明白包拯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火莲……”无间道的事情方离虽然了解的不是很具体,但余火莲的一喜一悲她却是能够感同身受的,所以火莲的这个笑容,在方离看来却是很苦涩很苦涩的。
,给余火莲灌下去后却仍是惴惴不安,若今日再不醒,那余火莲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醒过来了,他若不醒,那么公孙策和葛御医就算不陪着躺下,也怕是终生与仕途无缘了。所幸,他还是顺应大家的期望醒了。
“这……”包拯想了想,“你且好好休息吧,反正这事也不急于一时。”看看余火莲的脸色状态,果如公孙策所说,休息数日当无大碍,而况余火莲身体一向强健,包拯点点头放心了不少,转身便要走。
“不……”包拯下意识的否定了,“余火莲是个好孩子。”包拯皱起眉头说。
“他……”包拯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想如何表达,“唉。这孩子与方旭不同,若让他去办事,不论杀敌、查案还是护卫,凭他的心思敏达都能做的很好,但要让他就这么放开一切,只怕他现在还做不到,所以还是等等吧,给他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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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期望只是别人的,余火莲自己其实并不想醒。展氏一门的血债,原本他一死便可以偿还了,他也可以轻轻松松的陪在爹的身边,两全其美。但是现在爹死了,他却活着,他该以什么身份活下去?他虽不愿,却实实在在杀人无数,他不能就这么毫无负担的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皇帝不能认他,他也无法以长皇孙的身份活下去;余影不在了,他现在甚至连余火莲都不是,那么,他是谁?他……是谁?
余火莲笑着握住方离的手,“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
“哦对对,我这就去拿,马上就来。”喜鹊夫人恍然记起厨房里的鸡汤,急匆匆带着李柏往厨房去了。
“哦?大人回来了?”公孙策一进书房就看见包拯刚刚坐在椅子上,看神色似乎若有所思,且不甚愉快,“怎么?大人没有对余火莲说?”公孙策何等聪明,当下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见他低下头去不说话,李柏连忙推了推喜鹊夫人,“啊,娘啊,您不是说炖了锅鸡汤吗,我去跟您端过来。”
方离点点头,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余火莲以为是喜鹊或者李柏端了鸡汤回来,却想不到竟是包拯,“包大人?”余火莲站起来想要行礼,包拯见了疾走几步按住他的肩,又让他坐回了床上,“你伤才刚好,还是坐着别动,何况你本是皇子,这礼我可受不起啊。”
最近没有文感,于是回头去看了点记忆
公孙策明了的点点头,也叹了口气,他与余火莲相交不深,但也很是珍惜他文武双全,是个难得的人才,若真能放下心结,为朝廷办事,便是朝廷之福啊。
余火莲听见皇子两字,不由轻轻冷笑一声,“哼,什么皇子。”二十年来,火莲已经习惯了去痛恨大宋的皇室,如今竟变成皇子,他丝毫不觉得荣耀,反而觉得讽刺,而且是个见不得光的皇子,更是双倍的讽刺。
看着余火莲神情的转变,包拯一皱眉,若对他不熟之人也许不会察觉,但包拯已经琢磨了他好些日子,也许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心中有所盘算的时候眼睛晶晶亮,就像一头暗伏的豹子。包拯无奈的笑着说,“本府是有些事让你去办,不过不急,今日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势,好做安排。”
看见余火莲的神情,包拯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忽然有些犹豫眼下这些话还要不要说。见包拯神色不对,余火莲问道,“包大人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