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编制了一个程序之后接下来的行动就完全交于程序来进行一样。”
“实在是很有意思。”
“于是我便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没提一松的名字,那家伙还挺害羞的——告诉他说我想观察他,我会付给他钱,希望他能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他顿了顿,就像是在关闭然后重启其他程序一样——然后就笑着同意了,笑的稍稍有些凄惨。”
“直接从结论开始说吧。”
“那孩子的脑内,缺少了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不是比喻,不是少了两根螺丝,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
“他的脑内缺少了处理负面情绪的部分,不是比喻,也不是说他为人冷漠,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
“他的脑内无法分泌这种脑内啡。”
“痛苦,悲伤,愤怒,嫉妒,憎恨和恐惧。他一个都感受不到——至少,他完全无法共情。”
“从一开始就缺少这部分的零件。”
“特别是愤怒和恐惧。连鳞片都无法感知到。”
“话虽如此对于像忧郁和焦虑这种偏向于中间性质的感情却勉勉强强还保留着,也并非是不懂得幸福和快乐。”
“听起来很方便对不对?”
“虽然能感觉到疼痛但却无法将疼痛和恐惧联系起来,要说为什么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嘛。”
“所以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自由的驱使自己的身体,只要物理上来讲做的到就没有事情是做不到的,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去使用火灾场的怪力呢。”
“不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背叛,不会愤怒,不会逃避,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从一开始就感觉不到其中的必要性。”
“所以只要期待的话不论什么都可以完成,什么都会去完成,只要人类能做到,只要在人类能够能做到的范围内不论什么都能够完成。更何况那孩子的脑子只用数值来判定完全是在最上位的。”
“——但是完全没有艺术方面的才能就是了,不是做不到啦,嗯,下次你让那孩子画画画或者是谈个钢琴就会明白了。”
“听起来很方便对不对?”
“但是啊,人在世间追求者得到幸福的权利的同时,也同样追求得到痛苦的权利。那孩子对于快乐非常的诚实,要说为什么的话他的脑内根本就不存在因为沉迷快乐而产生的羞耻,但同时他也不会执着于此,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懂什么是失去的痛苦。”
“不过嘛,最重要的是,那时的他,十六岁的他在精神上还完全没有成熟。他还无法完全正确的认知自己,毕竟所有的感情都是借来的东西——只不过如果说那孩子的母亲没有那么早去世的话,或者说没有那么凄惨的死去的话,他应该还能勉勉强强的保持在‘只是一个普通的稍微有一点点冷淡的少年’的程度吧。但是很遗憾,他的母亲去世了——然后死相凄惨。”
“一直以来的弦,我是说基准线啪叽的断掉了。”
“然后他发现,自己并不悲伤,并不痛苦,毫不愤怒,也并无憎恨。”
“‘你会很痛苦’‘你可以悲伤’‘你应当愤怒’——‘如果你感觉不到这些的话,那么你一定是不爱她’。”
“话语,知识,书籍——整个人类文明都在这么告诉他。”
“他开始感觉到了极度的混乱和不安定,正因为他的感情,他的心几乎不会动摇,或者说是根本不曾动摇过,所以在出现冲击的时候才极度的脆弱。”
“于是他拼命装出悲伤的样子,拼命做出愤怒的样子,然后复仇,用尽一切手段的,尽可能的复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的爱毫无虚假。”
“他以为这样就能得救。”
“听起来很愚蠢对不对?”
“但请不要忘记,那时的他,不过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然后理所当然的他没能得救,救他的是比他稍微大一点的,那时还勉强能称之为普通的坏孩子的兄妹。”
“嘛,这个部分请容我掠过不提,毕竟那部分只是我整理外部资料的时候所推断的。”
“换个话题吧。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从事这份打工,他笑嘻嘻的回答我说因为这是来钱最快的方法,更何况他并不嫌恶快乐。”
“这是毫无疑问的真心话把,不过如果让我这个医生来说的话,那时因为他极度的贪恋他人的体温。”
“人类是追求安心感是生物,那时的他极为的不安定。他人的体温让他感到安心,与他人的接触——那种不论是出于什么方向的善意的亲密性行为能强力的消除他的不安。”
“嘛,简单来说就是,那孩子对性爱上瘾,并且极度渴求被爱,所以才制作出一个又一个的虚像,扮演着十二面相的白马王子。”
“以此来博得爱情。”
“不过嘛,他的恩客们一定也和你说过同样的一句话吧。”
““““他只有对我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展示出真实的自己,剩下的都不过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