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处理起自己脚上的划伤,全裸的——明明背上正在传来令人疯狂的疼痛才对。然后直到空穿起裤子,他都没有想到去处理自己的后背,不过话虽如此,他也没有穿上上衣,这个人的内心就没有什么叫羞耻心的东西吗,空在内心吐槽着。
看到空端着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热牛奶出来的时候,洪炎终于忍不住了。
“你背上那个,不处理一下吗?”洪炎指了指自己的背部。
“啊,这个啊。”空将手中的杯子递给洪炎“这个我打算一伙让专业人士来处理,我刚才有联络过他,应该马上就到了才对。”
空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洪炎也就不再接话,加了满满蜂蜜的热牛奶进入胃中,惶恐不安的精神也确实因为糖分而安定了下来。
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金丝眼镜的密医(自称)出现在了门后面。
“——你也真是耐得住耶。”这是看见赤裸着上半身的空的秦的第一句台词。
“说起来刚才是什么人?”
空正坐在沙发上,他的身后秦男正一点一点用不知叫什么的银色器具刮取他背后已经接近凝固的血块。到这里洪炎才好像突然想起一般的询问起刚才的袭击者。
“是阿年哦。”
“——阿年?”洪炎皱了皱眉头,空很少会在这种时候说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而且听他的口气,他和那个袭击者似乎还颇为熟络。
“是Master也认识的人,不过放心好了,他的目的似乎是我,应该暂时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了。”
洪炎不由的思索起自己是否认识什么叫年的人,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外号和名子没有关系?但左思右想都不得其果,他摇了摇脑袋,决定不再思考。
“嘛,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事了吧。”这方面洪炎对空极度信任,而且如果空真的不想说,洪炎毕竟也没有能让他开口的自信。
就在说着的时候,秦站了起来,拧紧手中装了空背后血液的管子,里面似乎还有一些类似皮肤组织的东西,让人不由的担心这个人不会为了取样连皮都一起割下来了吧。
“好了,你可以去洗掉了。”
“了解。”说着空也站了起来。
“话说你真亏你能忍到我来耶,虽然我是有拜托你啦,但这种的一般不都是一分钟也好的想要快点洗掉的吗?那只狐狸可是用了能让人脑髓都融化掉的量哦。”秦一边起身一边脱掉自己手上的白色手套。
“但是你看,我对于忍耐这种东西还是很擅长的哦,而且自己的手也够不到自己的后面嘛。”
“那你可以让少主帮你啊,真亏你还有心情去给他热牛奶。”洪炎其实也这么想。
“但是你想想看那,虽说会带着手套,但要是万一不小心碰到了,Master不是会很可怜吗?”
空用仿佛在讲述着什么世界的真理一般的口吻说着。
“——完全已经超出保护过度的范围了吧?”秦语气呆然。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洪炎一边抿着热牛奶一边点头。
第二天的空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状态——应该说洪炎几乎就没有见过他不在正常状态的样子,笑的没心没肺——温存如玉。
只是很少见的——极为少见的,他很少见的在出门之前认真的重新确认了一便空的行程——虽然空没事都表现的跟个管家婆一样似乎能包办一切,但他却几乎从来不会去插手洪炎的行动,就连确认行程都不会,只是默默的跟在他后面,话虽如此洪炎却始终觉得空其实对自己行动计划清楚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而且明明一天二十四小时二十个小时都跟在自己后面工作却能好好完成,也几乎看不见他进行什么私人活动的样子。
——他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然后洪炎想了想,虽然本来预定是要出门的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看他这个样子空似乎是破天荒的想请假,这种事情就算同意了自然也不会遭天谴的,于是便说自己一天都会呆在家里,以便暗示自己没事,给他搭个台阶。只是就像往常一样的拳头打在棉花上,空只是歪了歪头说这样也好。
也不知是好在哪里。
只是接下来的一通电话让洪炎对自己的这个决定颇为满意。
哥哥——大的那个,难得的说会来自己这里做客。跟小的那个不一样,大的那个哥哥对洪炎来说简直就像是凝聚了对于兄长这个词的理想一般的存在,温柔,强悍又优秀,了不起的哥哥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保护自己——不像小的那个那样只知道冷嘲热讽。只是因为这个哥哥大上自己不少,家里的工作也几乎都是由他来继承的,非常忙碌。 所以平时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下午三点的时候,哥哥便依照约定的出现了,一身颇为高档的西装,梳着松散的大背头,没有打领带,嘴唇不自然的泛着潮红,像故意的一样带着让人觉得有三分恶俗的项链。低下头时却总是缠绕着一种极为疲倦和稳重的印象,但不知是不是眼神不好,一抬起头便让人觉得是在瞪视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