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栉的房间意外的整洁，除了必要物品，很少看到有其他多余的东西，摆放也是很规矩的那种，和顾栉平常的性格看起来完全不搭。
没进他家之前，乌珹以为像顾栉这种十七八岁的男孩的家里应该会有篮球，汽车模型，那些平常大男孩都会喜欢的东西，没想到和他想的完全相反。
pearl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跑过来，温顺地蹭蹭他的裤脚，时不时伸出爪子扒拉两下。
乌珹是个常年宅家的男孩子，根本抵挡不了一只小猫的撒娇，三俩下就和pearl亲热起来。
小区是一室两厅式的，很适合单声青年住，如果乌珹要暂住进来，就必须和顾栉同处一间屋里。
“阿珹，你介意跟我一起睡吗？介意的话…我打个地铺吧。”
乌珹摸摸怀里的小猫咪，忙说，“我把我的被子搬下来打个地铺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了。”
“不行。”顾栉一偏头，很倔强地说，“怎么能让你睡地上。”
“可我是客人，哪有客人来了占主人的地盘儿啊？”
“主人…”顾栉顿了顿，“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让你睡地上。”
“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一起睡的话。”顾栉抬头盯着乌珹的眼睛，“那我就睡地上。
“反正……反正你不能睡地上。”
乌珹犯了难，跟顾栉睡一张床上，怎么想都很奇怪，可他怎么能让顾栉去睡地上啊？
“那…那好吧，我跟你一起睡……”乌珹红着脸转移话题，“等下午安了监控，晚上看看是谁在捣鬼……到时候有证据了，警察也可以立案了。”
“好，我先去弄点吃的。”顾栉站起身，“不用跟我客气。”
“那，皮蛋瘦rou粥可以吗？”
“没问题。”
乌珹坐在客厅里，看着顾栉系上围裙，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酸涩。
生他、养他的人尚不能做到如此，可这个跟自己认识不到几天的男孩却做到了。
他好像只以自己为中心，给乌珹一种不管自己遇到什么、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他。
下午安监控的人很快来了，他往卧室里、客厅里都装上了针孔摄像头。
——安普通的监控他怕来人发现，砸了就不能用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还在紧张兮兮地看着手机上的监控录像，顾栉从他手里拿过手机，顺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好啦，别一直盯着看了，先睡觉吧，明天起来再放，到时候可以放倍速的。”
乌珹搓搓手指，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手心出了不少汗，顾栉把他的手机收起来，顺手关了灯，“别想了，想太多难受的也是自己。”
“好。”乌珹叹口气，翻了个身背对着顾栉。
空气里好像安静得一瞬间落针可闻，背后是顾栉略微急促的呼吸，衣物和被子摩擦的细小声音，似乎还能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顾栉的。
他忽然觉得有点热，只好伸手捂着脸，结果却越捂越热。
眼睛适应黑暗之后，在黑暗里能微微看见一点东西，他看见还有一截距离，往墙边挪了挪，离顾栉这个发热体稍稍远了点，这才有了点睡意。
还蛮不习惯身边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