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就杀了他。”
年前,有位名为芙蕾雅的女祭司,在卸任后与当时的君主相恋,成为皇后,他们琴瑟和鸣白头偕老,成就一段美好佳话,据说当时便是在这里定的情,祭司并不羡慕她的优渥归宿,他最想要沾光的,是这份恩爱缠绵的忠贞。
渔夫拨开那人的手,黑雾在空气里消散,他并不像普通凡人般惧怕,只是略略侧头,如同闪避脏污。
为了不影响祭典,他只能将男子带起,随便对付了句晒晕了,搬到了后头安置。
好爱他,好像每一天都比从前要爱他。
渔夫呼出口气,拳头紧了又松。
伴奏的乐声一度盖过了骚扰,直到渔夫身旁的男子转过身来,朝着他机械地开口。
仪式进入到最后阶段,此时的祭司飞舞在半空之中,天女散花般向在场的民众分发祈福圣水,他身轻如燕,裸足雪白晶莹,旋舞之时,兼备力量感与柔韧美,不仅是渔夫,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生怕开口了,便会破坏这份完美。
“卡西,你等好久了吗~~” 那人软软地吊着他脖颈撒娇,因着体型差的关系,他双足离地,“我好饿啊,贵族们就会灌我酒……”
祭典一直延续到半夜,整个王国沸腾了一般,到处都是欢呼喝彩,渔夫循着指引,早早地来到了“冬之藏”——这间偌大的房间三面临空,背靠着连绵起伏的山峦,正对着浩瀚静谧的大海。
这肌背厚实的轿夫少说也有百五六斤,渔夫举重若轻,像是抱着一袋米。说来也奇怪,最近他体内生出了一股陌生的能量,不时就在四肢百骸里冲撞,特别当他和祭司美人交合的时候,波动得异常厉害,像是在呼应,又像是在抗争。法力什么的自然没有,他只觉得精神比从前旺盛多了,几日几夜不睡都不感疲累。
想那人的骄傲可爱,更想那人对他的百般依赖,他压制着能量的起伏,不知不觉间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被风一吹,眨眼就干了,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渔夫笑了,他的心脏又开始泛起阵阵刺痛。
鼓乐喧嚣,祭台上正是到了关键时刻,瞬发的声浪压过了他最想知道的部分,他忍着疼痛,上前一步,那男子却软如面条般晃了晃,随即脱力地倒下,渔夫知道对方已经抽离,急得双目血红,他喘着气举目四顾,所有人都沉浸在亢奋之中,对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无知无觉。
“哦?你倒比我想象中要大胆,不愧是拥有#¥*#¥血脉的人。”
滋滋的响声伴随着细碎的火花,如同屏障般在渔夫身后展开,卑劣的引诱节节败退,但他无暇顾及,只痴痴地望着高空上的祭司,他心潮澎湃,充满了难以言说的骄傲和喜悦。
“呵,你不想要能力了吗?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忙,你就能和他……”
越是临近祭典,祭司的惶恐和不安也越是膨胀,这或多或少都感染了渔夫,他的睡眠一直很浅,常常感觉到身旁的美人半夜醒来,定定地看着他发呆,他听不懂人口中的呢喃,像是某种神秘的语言,但野性的直觉告诉他,那人对他的感情越发深沉,不惜献祭一切来交换。
又过了半盏茶,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外响起,忙得脚不沾地的祭司美人终于带着满身的酒气扑进他的怀里。
“我不会背叛大人。”
“等等,不急。先说说,我今天厉害不?”
“不需要,无论你问多少次,都是一样。”
【感觉到了吗?这就是属于你本来的力量。】鬼魅般的声音又在阴魂不散,而且将音调提高,仿佛要让他相信,【来吧,取回属于你的荣耀吧,帮助我,答应我。】
这颗皇冠上最亮最美的明珠,居然心系于他。
某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又在耳畔闹腾,渔夫脸色不改,像是冰雕般一动不动,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祭坛之巅为海神献舞的祭司身上,锦衣华服的美人本身就如同天降的神只,举手投足都充满着让人顶礼膜拜的尊贵。
渔夫瞥了那个可怜虫一眼,只见人神色混沌,脸带黑气,他不想连累无辜,于是干脆地回绝。
他的五感敏锐了几倍,只要他集中精力,就能听到几里之外交头接耳的低语,他明白这份能力并非福祉,他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趁着祭司未到的小段时间,他迅速整理心绪。
耿直朴素的称赞让祭司笑靥如花,他昂起头和人嘴对嘴地湿吻,技巧纯熟地伸着舌头,黏膜的摩擦带来麻痹般的快感,他如同柔弱无骨般在男人的怀内扭动腰臀,比起在祭台上的舞蹈更要魅惑百倍,渔夫把持不住了,喘息粗重地收紧了手臂,两人纠缠着倒在了地板上。
【哟,年轻人,你怎么不理我了?】
渔夫站在露台上,迎着咸腥的海风,心里想的都和祭司有关。
渔夫身躯一震,身体里蔓延过熟悉的刺激,他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渔夫摸着他汗湿的小脸,眼里满是宠溺,“那我给你喂点?”
“我不太会形容,但是很棒,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