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当年不是碍着纪蜚廉,那个蠢货早就被他在睡梦中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切成碎块。
“江湖小把戏。”
一个月一次的交流会即将举行。
很显然,对方的目的就是要让纪蜚廉恢复全部的记忆。
“有事?”
将人放到床上,赤江怜爱的摸了摸纪蜚廉的发丝。
赤江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些,纪蜚廉确认了某些事,赤江不喜欢自己说出那些自贱的话。
暖橘色的双眼瞬间转暗,纪蜚廉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那些伤人的话语,仿佛说出来会连带着一同刮伤自己的嗓子。
有什么在驱使着他,拉住男人的手。
“手脚挺快的。”
赤江也不是什么话多的人,众人都悄悄等着看好戏,纪蜚廉伸手接过花束目不斜视继续向前走,赤江双手枕在脑袋后,倒退着跟着走。
【我的名声并不好听。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反正我已经把房间的钥匙给你了...】
乒乓球擦过纪蜚廉的脸颊骤然停顿,距离近了纪蜚廉才看到这无聊的家伙在乒乓球上穿了根细的几乎看不见的丝线,线一收球就再度落回赤江手中。
躲在树下偷懒的嘉德似是感应到了那股探寻的视线,猛地睁眼回视过去。
赤江厌恶的抿起唇,下一刻面上神情又恢复自然。他将纪蜚廉打横抱起,朝着员工宿舍走去。
给犯人自由活动的操场上。赤江一手插在裤兜里,懒散站在一堵墙跟前玩单人乒乓球。
说完这句话纪蜚廉便倒在了赤江怀里,赤江垂下头,金属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赤江配合着从嘴里发出“砰”一声,小黄球消失,替代的是一束鲜嫩的花束出现在纪蜚廉跟前。
“头...突然很疼...”
赤江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货是谁。
纪蜚廉目光落在赤江灵巧玩着乒乓球的修长手指上,赤江手指一弹黄色塑料小球裹挟着凌厉的风朝纪蜚廉那张俊美的脸袭去,纪蜚廉双手环胸不避不让,不少囚犯看着这个新来的重刑犯找死。
就算纪蜚廉有本事让自己混的很好,但他还是难免担心纪蜚廉会在厌恶他的亚力克斯手上吃亏。
“挺敏锐的。呵~”
叶蒙看着手中的情报,面色十分不好。
“看来,那晚的目标不是海神号,而是你。”
他很快阻拦了对方的入侵,却还是让对方撬开了一个漏洞。虽然他及时修补了漏洞,但讯息溢出。
“我——”
那晚上明着是对海神号的防御网入侵,实则是在寻找纪蜚廉的记忆库。只是他们都以为海神号的掌控人是纪蜚廉不知道还有一位隐藏的掌控者。
纪蜚廉托着双臂,目光一一逡巡过操场上自由活动的犯人。
脑袋越来越疼了,纪蜚廉抬手撑住额头。赤江见状凑近过来扶住他。
天气渐冷,纪蜚廉在制服外加了件长大衣,领子处被缝上厚实的黑色皮毛。一身禁欲的制服硬生生被他穿出了一股雍容华贵的味道。
交流会前夕,利曼依然充当司机将纪蜚廉送到
有什么话哽在喉咙里,他想说些什么来着。
“还有什么事?”
赤江抿了抿唇,有些受伤却依然倔强的看着纪蜚廉。
“哪里不舒服?”
眼前有一阵眩晕,仿佛过去的某个时刻与此刻重叠了。喉结滚动,狱警打消了跟面前男人拉开距离的想法。
“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眼尾扫到走廊上经过的身影,赤江抽出手接住墙壁弹回来的黄色小球。放下板子,疾跑几步一个撑杆跳险险落到纪蜚廉跟前。
亚力克斯也沦陷成为了海神号监狱长的入幕之宾。
他就跟脑袋后也长了眼睛似的轻巧避开障碍物,一双明亮的眼睛总是盯在纪蜚廉脸上。
——
“你安安分分的躲藏起来当你的老鼠就好了,你非要出来蹦跶,就别怪我新仇旧恨一并跟你算了,叶蒙!”
赤江脚步一顿,笑眯眯的脸也一秒垮了下来。本可以继续走自己的纪蜚廉也跟着停下。
“送你的。”
纪蜚廉走过时,总能吸引到不少囚犯的目光。然而饶是对方长的再漂亮也不是他们能冒犯的。
纪蜚廉无声的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亚力克斯曾是他的同僚,他对这位暴脾气且十分看不上纪蜚廉的昔日同僚十分清楚。
“你不喜欢我缠着你。”
纪蜚廉冷眼瞅他。
叶蒙决定冒险混进交流会。
他想问“为什么”?可是一切又都显得理所当然,就跟自己无条件信任着赤江一样,仿佛赤江就该对他好。
玻璃自动切换为只可内部看向外面的单向窗户,他丝毫不担心被外头的人窥视到这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