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明视角)
稿主说她的心动可能起于弯腰捡笔被护住头,我想我的心动应该始于:自己因为生理期疼得体育课全程半死不活最后在地上蜷成一团,周围人都一波波地来关心问候,不过限于语言。而我因为疼痛感到四面八方的关心突然显得难以应付。唐江chao一直站在旁边除了开始时问了一句“怎么了”以外没有多说什么。正是盛夏,我却很冷。也不知道Cao场为什么建得四周树木都在很远的边界线上,老师一说在Cao场上自由活动,大家都四散开去,有的拿手遮阳,有的拿外套,而她脱了自己外套顺手遮在我发烫的脑袋上,闷声不响了一段时间之后,她轻声问:“要去医务室吗?”好像我是个易碎品似的。我犹豫了一下因为觉得太远,但又感觉要疼死,于是无力地回了一个“嗯”,然后就被她半拉半抱地拖起来,一路上她扶着我走得特别慢,大概是觉得我没力气走不快,但是我心里想的是走得再慢我要晒死了,可惜没气力讲出这心里话。到了医务室之后我恍惚觉得自己眼前都是白光了,模糊地记得校医给了几包益母草颗粒,然后她直接接了没递给我,而我坐在校医室的凳子上继续恍惚。她泡好之后递给我,我不知为何不像以往一般,没试温度直接吨吨吨喝下去。也许对于夏天太烫,而我觉得温度刚好,整个人都暖起来。
那个稿主说:借酒试探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难过,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吻我……
那就试一试吧,反正也不怕再失望一次了。
假期前一天,我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想失去她,哪怕只能做朋友也好,所以,直接的表白是不会采取的,就只能旁敲侧击一下。
抱着这样的念头见到她的时候连拥抱都显得局促。
她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僵硬,“怎么啦,这么紧张做什么。”
“可能太久没见有点激动。”
从她的表情可以知道,她定然仍觉得奇怪,不过没有再问。
“心情不好吗?”当我们坐在烤rou店里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
其实没有,连烤rou店都是因为我喜欢才来的,她是一向不喜欢这种不健康饮食的,我该满足的。
我一时间没有回答,好像自己莫名地陷入了emo的状态,当然,我自己自然知道这不是莫名的,是有缘由的。
“那个贾科有女朋友了?”
我几乎要笑了,这个家伙还以为我喜欢那个男生,只是在她面前提过一嘴觉得长得挺帅而已,我究竟喜欢谁啊?是了,她不知道。
“我不喜欢他。”
“好吧。”她于是没有继续说话,烤了rou剪好放了一半在我盘子里。
“我确实心情不好,你能陪我喝点吗?”她有些惊讶的样子,可能是没想到我会想喝酒吧,她犹豫了一下,点了头。
我点了两罐啤酒,一人一罐,却硬是喝成了不醉不归的架势。
“我喜欢一个人,她却不知道。”我表面上看着啤酒表面的泡沫,实际上却在看她的反应。
她好像没什么反应,我心已经凉了一半。
“我认识吗?”她吃着烤rou,声音却没有含糊不清。
你认识吗?哈哈,你当然认识,没有人比你更熟悉她。
“嗯。”
她又不说话了,也许是在想是哪个人,也许只是因为不善言辞。
我把啤酒当水喝,一下子就喝完了,一半是为装醉做准备,一半是真的想灌醉自己。
她终于抬起头,“你少喝点。”
我一边答应她一边又要了一罐,这罐喝完我脸有点红,她制止了我再要一罐的想法,说要带我回家。
天知道我听了这话差点流泪,带我回家,多好。可我没有醉,我很清醒。
我装得很像,她很担心地扶住我,仿佛下一秒我就要醉倒,她送我回了酒店,没有真的跟她回家,因为没有空的房间,当然我本来也不敢真的跟她回家。
一进房间关上门我就朝她身上倒,她接住我,我装着发酒疯一样跟她对视、傻笑,顺带喷她一脸酒气,她没有躲,只是看着我。
太近了,感觉她有几根眼睫毛都能数的清,我有点心悸。可是不行,重头戏得开始唱了,不然我怕太久了露出破绽。
“你知道吗?我其实……”然后恰到好处卡在这里歪倒在她肩膀上。
“你其实什么?”她掰过我的脸,认真地问。
她总是这么认真,认真地关心我。
可是我怂了,她好像真的只是把我当好朋友。“我其实想考清华。”我开始哭,像没有把门的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