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钥匙打开铁锁,另一名狱卒打开牢门,并带上火把,为董羡君照亮。
牢房只有廊道宽窄,长不过三步,单个火把便能照亮整个牢房。
只见在牢房尽头,一个浑身赤裸,肌肤干巴巴的男人被四条铁链锁在墙上。
「这家伙半死不活,还拷得这么牢?」
董羡君问道。
「禀监察使,一次送饭时,他突然发疯似地反抗,之后就绑紧了。」
狱卒老实地回答
。
董羡君轻哼一声,用素手轻掩秀鼻,还是难掩牢房里那令人作呕的臭味。
她蹙起柳眉走到楚狂身边,轻喝道:「还没死吧?」
「啊……好香。」
楚狂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半黑半白的糟蹋长发遮住他半张面孔。
「女……人!」
「看来你那东西还没废掉呀!」
董羡君的目光向下一扫,讥笑道。
「当啷啷……」
铁链被人扯动发出脆响。
董羡君回首看向狱卒:「松开他!」
「大人,他会咬人!」
狱卒口气里的恐惧多于不解。
「恩?」
董羡君只是斜瞥过去,那狱卒立即连跑带颠地掏出钥匙解锁。
解锁的过程楚狂没有任何异动,可当墙上的四把锁全部解开时,枯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男子暴起,单手按住狱卒的头,按在石壁上一砸,红白染了一墙。
「女人……」
楚狂嘶哑的声音就好像牲畜,人更像饿极的野兽双眼血红,像是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掉,伴随一声嘶吼朝董羡君扑来。
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董君羡屏息将布满钢刺的链剑挥出,正打在楚狂的正脸上。
「啪!」
失去理智的野兽被这长鞭似的链剑打回到牢房尽头。
若非董羡君手下留情,眼前的男人早分成两半了。
这一鞭下去,楚狂便老实地摊在墙角,上半身血流汩汩。
「莫非真的疯了不成?」
董羡君一挥手,又来两个狱卒给楚狂重新戴上手铐脚铐,拖着便走。
将他带去见上官青凤前,董羡君先叫人打两桶黄泉水给他洗澡。
冰凉彻骨的地下水浇在身上,干柴般的身体仍挺得笔直。
洗去外层的污秽,露出伤痕累累的肌肤,上面一条自脸上蔓延至腹部的伤口便清晰可见,血淋淋的显然是刚刚链剑留下的。
董羡君暗想:憔悴成这般还没倒下,这家伙的体质异于常人,难怪首座会看上他。
「差不多了,擦干净换上裤子,带去见首座。」
董羡君吩咐下人道。
不消片刻,董羡君推开首座厅堂的门,谄笑胁肩:「首座久等了,我把楚狂带来了。」
她身后有两名狱卒一左一右把楚狂押了上来。
「哦?」
上官青凤从卧榻上坐起,显然很有兴趣。
「这位是悬镜司首座上官大人,你给我跪下!」
两个狱卒话到一半,就恶狠狠地用脚去踢楚狂的腿弯。
被枷锁束缚的男人虽有些体力不支,但三四脚下去还能勉强不跪。
「滚出去!」
上官青凤平淡道。
「啊?」
狱卒先是一愣,随即应道:「是。」
衙房陷入短暂地安静,楚狂抬起头,打量上官青凤,润过水的嗓子稍微清亮一些。
「暴露的女肉,嘿嘿!」
「大胆!」
董羡君怒喝道,但下一秒她吃惊地发现楚狂竟不知死活地扑向了上官青凤。
「若非是真正的疯子,怎会以养气境的修为来挑战先天强者?」
上官青凤浑若无事地说着,话语间楚狂已趴伏在她脚下,被先天真气压得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董羡君冷哼道:「我看他是真正的疯子,派不上用场。」
「是吗?那就让他再疯一些。」
上官青凤殷红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从床榻上拿出一柄寻常尺寸,通体深红的剑来。
上官青凤把剑扔到脚下,然后减弱了些先天真气。
「现在的你太不中用了,不如捡起这把剑试试?」
「这是……」
董羡君瞪大眼睛,对此剑为何物心知肚明却不愿承认。
「剑,来。」
楚狂奋力抬起的手在抖,仍抬不起一根手指。
这时,地上的深红长剑竟自己动了起来,在原地扑腾两下,随即飞到楚狂张开的手中。
「哦?」
莫说董羡君,就连上官青凤也是惊讶一下。
诡异的剑落到楚狂手中,他立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董羡君不由堵住耳朵,她想不出一个被链剑噼中,受冰水浇灌都不吭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