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弗被吓到了。
他们同居在纽约的公寓里,公寓面积很小,邻居有瘾君子和妓女,昼夜不停地吵闹。楼道狭窄,门口的垃圾桶流出臭水,每次詹妮弗经过,都要捏住鼻子。
“詹妮弗还要十多分钟,你要先进来吗?”
他们轮换着开车,有一天晚上迷路了,没有找到汽车旅馆,只好睡在车里。雷鸟只有一排座位,赤井秀一长手长脚,伸展不开,他们就把车开向高地,并排躺在红色的砂砾岩上,一边喝酒,一边数着头上的星星。
“我不会死的。”他说,“你不用担心我,我向你保证我会很平安的。”
詹妮弗知道自己不该说了,她不能对他的未来指手画脚,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下去,“你不怕死吗!我会担心你——”
于是他们站在一起,以落地窗外的花园为背景,拍下了一张比较正式的合照。
詹妮弗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到赤井秀一,和他打了个招呼,表情不苟言笑。
“我要成为像莎拉·布莱曼一样的大明星,在全球开演唱会。”她说。
赤井秀一把下巴搭在她的头上,也笑了起来,胸膛震动,顺着紧贴的身体,传到她的心里。
是詹妮弗的母亲开的门,她是家庭主妇,穿着得体,看到赤井秀一,冲他露出个微笑。
直到那一刻,她才意识到,他说要去fbi,不是开玩笑的。而他在fbi要做的,也不是那种普通的跨州执法、联邦警察,而是真真切切地,与死亡打交道。
“那你要做什么?”
毕业后,赤井秀一给名人做保镖,詹妮弗则进入百老汇,出演音乐剧的群演。
之后是大学,他们不在一所学校,但坐公交一小时也能到达。詹妮弗住在校外,赤井秀一住在校内。有时候她去找他,他的舍友会自觉离开,事后再敲诈赤井秀一一顿饭。有时候他去找她,她一个人住,倒也便宜了他。
詹妮弗忍不住笑了,“真的吗?是那种拿着枪踢门的特工吗?”
赤井秀一伸出手臂,把她拉进怀里,哄了她一会儿,此事便揭开不提。但问题没有解决,那个神秘庞大的犯罪组织就像一片阴影,悬在他们头上。
做名人的保镖不是一件轻松的活,更别说赤井秀一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他早出晚归,甚至几周不着家,在别人家的地下室打地铺。有一天,雇主的航班信息泄露,
墙,从学校里溜走了。
跳舞的时候,詹妮弗问赤井秀一,以后打算做什么。
“那没人敢惹我了,因为我男友是fbi。”
加州的阳光灿烂,热情奔放的 girl和来自英国的ol boy陷入爱河。
“但你父亲肯定希望你过个平安的生活……”她有些口不择言。
然后是毕业旅行,他们乘坐灰狗巴士,横穿一整个美国。
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志向远大,盛气凌人。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不知不觉,三年转瞬即逝,毕业舞会到了,瑞秋已经换了九任男友,而赤井秀一和詹妮弗,仍在谈恋爱。
赤井秀一穿着西装,戴着胸花,敲响了詹妮弗的家门。
吵架当然是有的,分手也闹过几次。两人性格千差万别,却也磕磕绊绊地一路走了下去,直到大学毕业,面临人生规划,他们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她用手比着一个手枪,对着他的心脏假装开了一枪,赤井秀一配合地捂住了胸口,倒在她的身上,惹得她咯咯直笑。
半小时后,詹妮弗从楼上走了下来。她头发盘起,穿着银白色的修身长裙,露出一整片后背,皮肤是被日光晒成的均匀小麦色,手上带着腕花。
赤井秀一已经和女友的父亲从美国大选聊到了华尔街,但一听到楼梯上传来响动,他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让詹妮弗有些不好意思。
在科罗拉多大峡谷,赤井秀一租了一辆敞篷式的蓝色雷鸟。她戴着丝巾和墨镜,红唇烈焰,坐在副驾驶,大声放着摇滚,对着迎面驶来的汽车高声喊叫,张开双臂舞动,挥洒着青春和无忧无虑。
“詹妮弗。”他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他没有叫她的昵称珍,而是完完整整的,把她的名字喊了出来。
赤井秀一还没有车,是詹妮弗的父亲把两人送到了舞会场所。
赤井秀一说他要寻找失踪的父亲,揪出一个神秘庞大的犯罪组织。
赤井秀一兼职回来,疲惫地躺在她的沙发上,他用手臂盖住双眼,没有说话。
赤井秀一有些拘谨地走进了詹妮弗的家,一栋三层的,带着花园的小别墅。
“我来替你们拍张照片吧!”詹妮弗的母亲提议,“一生一次的毕业舞会,多么有纪念意义。”
赤井秀一说,读完大学,他要工作三年,然后做fbi。
“嗯,你可以的。”舞会的音乐变得温柔,赤井秀一带着她慢慢转圈,然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