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严苛的,必得他自己看上眼了的才行。若是不中意的,哪怕是天潢贵胄,豪富之家呢,他也是看都不看一眼的,我此前心中也没有把握。”林如海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一通,心中也很是满意,“所幸琅哥儿和琪哥儿都是好的,先生一眼就看中了,这才敢告知伯母。”
林奶奶连连摆手,忙不迭的回道:“我虽然是个乡野间长大的婆子,也知道好先生多难求的,要靠着琅哥儿他们自己,怕是连人家的门儿都进不去呢。我心中明白,这都是你在后面周旋的功劳,伯母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日后只看我们的心罢了。”
林如海心中虽然满意,口中却连道不敢:“伯母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子骨肉至亲的,琅哥儿他们不也叫我一声叔父,我照应他们本是应当应分的。堂兄帮了我许多,如今墨姐儿和雯姐儿又拜了敏儿为义母,与我的亲女也没有区别了,咱们就当是一家人相处,日后切莫说这等外道话了。”
林奶奶自然无有不应,只与林老太太相处时更上心了几分,两位老太太没事儿就聚在一处谈天说地,甚是融洽。
林琅哥俩从此就随着诸葛先生求学,每一个月才回来两日,日子过得很是充实。
而林家其他人的生活也步入了正轨,有林清这个医术高超的先生在府中,每隔三日就要给众人把一次平安脉,日常饮食起居都格外讲究。在这样静心的照应下,纵然林如海每日都忙碌不已,但身体却慢慢康健起来,又有安哥儿承欢膝下,再不复往日病恹恹的样子了。
时间飞逝,转眼就是三年过去,安哥儿已经能在小花园里跑得飞快了,丫鬟小厮们一个不错眼,人就跑得老远了。
这一年六月盛夏之时,恰逢林老太太的六十六寿诞。六十六是个大生日,林如海有心为母亲做寿,贾敏便吩咐下人采买,务必要热热闹闹的过这个寿辰,只是这消息却走漏了出去。
巡盐御史这个位置,油水厚责任重,本朝规矩一向是轮替制,非帝王心腹不可任职,可林如海已经稳稳当当的做了四年,眼瞅着还要继续当下去,可见他在当今面前的恩宠。故此林老太太的生辰,前前后后半个月的时间,整个扬州城的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俱都纷纷进府拜访。偌大一个府邸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只是客人来的实在是多,虽然有林母帮忙,贾敏还是忙的不可开交。最后无法,连林墨和林雯两个姑娘家都被她拉来打下手了,倒是让扬州城内的夫人太太们,知道了林御史家中,有这么两个正值豆蔻年华的义女。
等到寿宴过后,林府中便收到了雪花似的请帖,俱是品茶赏花之类的雅事。不过正儿八经的当家太太们,很少有人还会耐得下性子摆弄这些,故此大家都是带着自家儿女一起过去,这花宴其实就是相亲宴了。
前几年姊妹两个年龄尚小,贾敏又把大部分功夫放在了安哥儿身上,也没有注意这个。不过如今两人已经是十来岁的姑娘,在这个世道倒是可以提前相看起来,况且二人身份特殊,并非林如海和贾敏的亲女,婚事上便要更艰难几分,更得下大功夫挑选了。
贾敏和林老太太、林奶奶、林母等人商议过后,一改从前闷在家中养孩子的性子,开始了出门交际的生活。她隔三差五的,便要带着林墨和林雯两人出门去,不是赴宴游玩,就是拜佛赏景,倒是让两个小姑娘长了许多见识。
这一日,贾敏应扬州刺史府当家太太萧氏的约,一起去城外的大明寺拜佛。因着大明寺颇远,贾敏便把安哥儿留在家中,自己带了林雯姊妹俩,外加一大堆婆子丫鬟小厮的出了门。
两方人马汇合后,贾敏发现,萧氏除了带着她自己的一个女儿外,还带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少年眉目疏朗,身形挺拔,看着就有一股子朝气,举手投足之间颇为洒脱肆意,倒是不像时下世人推崇的那般饱含脂粉气。
萧氏窥见了贾敏的暗自打量,也不扭捏,拉过那少年的手,冲着贾敏含笑道:“这是我姐姐家的孩子苏白,本是离家游学的,刚好路过扬州便来看看我。”
说罢又让苏白给贾敏见礼:“这是巡盐御史林大人家的太太,你来见过林太太。”
苏白依言行了一礼,举止随意却不落拓,别有一股风流意味在其中。
“古人说‘皎如玉树临风前’,今儿我才算是见着了,夫人这侄儿长得好生俊俏。”贾敏夸赞了几句,转身从丫鬟手中取过一个荷包,塞到那苏白的手中,“好孩子,我家中也有两个侄儿,比你大了几岁,如今正跟着诸葛先生求学,待到闲暇时候,你们倒是可以聚一聚。”
世家之间互送见面礼,原是常事,故此苏白也不推辞,伸手接过了。随即又笑着应承:“这倒是巧了,我本来是想和表哥探讨一二,谁知道他去了京城,如今有了林家哥哥在,倒是不担心在扬州城无人相陪了。”
林雯和林墨两个并不说话,只乖乖待在马车里,透过车窗上的帘子,隐隐约约的打量着。时间已经不早,双方含蓄了几句,就上了马车,往城外的大明寺赶去。
贾敏和萧氏打着说话的名头,坐了同一辆马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