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友乾:“老子他么想弄死你。”
“留到床上再弄死我吧。”
吴彼嗦了口叉骨上的肉,而后拿到水池清洗干净,又捏着“人”字型较短的一端,将骨头递到了男人面前:“喏,你捏着长的那一边儿。”
“干什么?”
“做就是了。”
甄友乾不情不愿地捏了上去,听吴彼继续说道:“据说两人分别握着叉骨两头,在心里许个愿望,然后把骨头拉开,握着较长一端的人就会梦想成真。”
他舔了舔刚刚蹭在嘴角上的油渍,面带笑意地看向男人:“来许愿吧?”
甄友乾嗤了一声:“迷信。”
吴彼已经闭上了眼,又突然睁开了:“乾哥,你可别念叨着要弄死我,万一实现了怎么办?”
“实现了最好!”
男人不耐烦地嚷嚷着,却在对方重新闭上眼后突然红了脸。他嘴上说着封建迷信,心底却升起一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怵意,幼稚的行为变得不再幼稚,举头三尺,仿佛有神明注视。
他默默看向面前的人,那抖动的睫毛和微张的唇,都仿佛是在引诱他去亲吻。双唇相贴的那一刻,男人在心底许好了愿望——就这样过下去吧,一直这样,直到身死消亡。
叉骨被“喀啦”一声扯开,吴彼笑着轻轻咬了下对方的唇瓣:“偷亲我干嘛?”
“老子是光明正大的亲。”甄友乾有些不好意思,“你要许愿,自己怎么不捏长的这头?”
“啊,这个啊。”吴彼用两根手指卡着扯断的短骨头,回道,“忘了告诉你,还有种说法是握着短边的人会更早结婚。”
甄友乾脸一下子就又拉下来了。
“哦。”
“你要跟谁结婚?”
吴彼抽了抽鼻子:“乾哥,你闻到了吗?”
男人皱起了眉:“闻到什么?”
吴彼凑近他的脖子使劲吸了一口:“好大一股醋味!”
又挂着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问道:“明天给你包饺子吃?”
“老子他妈的把你包成饺子!”
甄友乾气冲冲地回到了餐桌上,甄鑫弦看吴彼半天还没从厨房出来,问他“你老婆呢?”,收到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回答。
“被火鸡啄死了!”
众人心下了然,已经见怪不怪了——这肯定又是打嘴仗没打过,于是纷纷低头憋笑,往嘴里塞着东西。过了半晌,不知是谁没忍住“噗哧”一声漏了气,这嘲笑声就此起彼伏的再没停下来。
沈儒逸正认真盯着自己叉子上切片均匀的牛肉,突然一怔:“你们在笑什么?”
“得,把这个冷场王给忘了。”白邢湛抹了把泪,“你在研究什么呢?”
“肉。”沈儒逸言简意赅地回复道,“刀法不错。”
刚好被吴彼听见:“谢谢沈医生。”
他重新把片好的火鸡端上了桌,然后坐在了离沈儒逸最远的位子上。这男人眼神太吓人了,冷冰冰中带着点审视,吴彼总感觉他每次看自己都像是在看尸体,好像下一秒就要来解剖他。他打了个激灵,强行在远哥和齐石中间加了把椅子,然后安心地舒了口气,果然,被这一左一右两具健硕的身躯夹着,就是让人充满安全感。
然而桌对面那醋坛子还在吃味,一会儿一个眼神示意他坐到身边来,吴彼十分享受这种备受重视的感觉,权当没看见,转头朝穆岛举起造型别致的玻璃矮杯,晃了晃说道:“穆哥,今天你生日,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哈。”
甄鑫弦直接替穆岛挡了酒:“不会祝可以不祝,说的什么玩意儿。”
吴彼挑了挑眉,不爽道:“我敬穆哥的,你喝什么?”
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服气,穆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酒量太差了,喝茶行吗?”
“这个很难喝醉的,”吴彼帮他倒了杯热红酒,开始噘嘴耍赖,“专门为你准备的,赏个脸呗。”
“是啊,”甄友乾也不知道是吃哪门子飞醋,话里话外都带着酸气,“我和远哥想干白的,他非不让,说什么白酒味道太大破坏气氛。操,吃个饭要什么气氛……”
章世远瞥了眼桌子那头自己的主治医生,连连摆手想撇清关系:“我戒了,以后喝酒都别叫我。”
“怎么戒了?”沈儒愿难得对别人的私事产生好奇,“远哥,你不是能喝倒两头牛吗?”
“年纪大了,真戒了。”章世远挠了挠头,又快速地瞥了眼齐石,小声嘀咕着,“而且喝酒误事。”
“别啊!”吴彼老大不情愿,“你们搞得好像我在酒里下毒似的!”
又被迫冲最远的那人求助:“沈医生,您快给劝劝。”
沈儒逸闻了闻面前那杯甜果热红酒,又品了一小口,像下诊断书一般面无表情道:“度数确实不高,可以喝一些。”
话已至此,穆岛也不好再推辞,举起酒杯站了起来:“那大家一起碰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