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心里感动,罕见地没对于德利嘻皮笑脸,真诚地道:“于哥,这事儿您尽心了,兄弟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都晓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论成不成,这份情兄弟都记心里了。”
于德利郁闷懊丧地敲了敲桌子,半晌才道:“阿伟,于哥说句老实话,当初于哥明知道你是大学生还要招你进厂,就是因为于哥知道厂里有两个转干指标,以为凭于哥在厂里经营这么多年,而且这事儿又直接归于哥管,总能给你运动一个的。没想到这两个指标早被老虎盯上了,我等家猫根本插不上嘴。现在这形势,想再拿到这种指标是很难了。别看咱们厂已经改制被私营财团收购,但走的还是国营厂老一套。没身份,你啥都不是,什么好事儿都轮不到你头上,能力再强也只能默默地看别人不干活儿也照样拿高工资,而自己累死忙死也只能为别人做嫁衣裳。说老实话,于哥招你进厂,又一直没拿你当外人,一直在帮你,也是存着私心的。觉得你学历高、智商高又会来事儿,将来肯定能够前途无量。于哥一是想给自己在厂里留条后路,二是觉得你在厂里无依无靠,算得上是于哥的亲信嫡系。但现在看,只要你的身份问题不解决,你就很难在厂里爬起来。这样来说,对你以后的发展实在是不利。大学生现在就业再难,但一旦就业后,前途却是无量的。工人又不同,赚钱再多,前程也只有萤火虫照出的亮地儿大小,不利于你的个人成长。如果你想走,于哥不拦你。在于哥的职权范围内,照样能顺利调档走人,没人阻止得了你。”说着,抬起头来又看杨伟。
杨伟这时也为难。他知道于德利说的都是实情。当初自己是怀着一时之愤来当这个工人的,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开始时只知道就算是大学生刚进厂的话,一般也会被分配到一线车间“下放锻炼”一两年后才会进办公室,但他毕竟还是缺乏社会经验,没想到按照“干部”身份招进的大学生下放车间锻炼是一个概念,而像他这样按照“工人”身份招进来的工人却又是另外一个概念。在这种曾经的国营军工企业来讲,想转变身份,难度简直堪比十几年前的“农转非”。
于德利见杨伟踌躇,于是起身笑了笑,道:“你回家好好想想,不要忙着做决定。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男人选职业是生命里的头等大事,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你放心,只要于哥还干这个人事科长,你啥时候想走都能走得成,没人拦得住你。”
杨伟于是也起身笑道:“那就谢谢于大人了。这事儿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杨伟也没想这么快就做决定。他开始为自己之前选择工作时的莽撞感到后悔,觉得自己这次的选择一定要深思熟虑才行,至少也要等黄志文夫妇休假回来,问问他俩的意见再做决定。毕竟黄志文夫妇的社会经验也比他和萧月要多很多,对这种事还是应该有比较中肯的看法的。
杨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种事儿虽然对他个人来讲影响很大,但他却不肯让这些事一直窝在他心里。下午回到车间后,他又是Jing神饱满、意气风发,在跟几个女工调笑的过程中又免不了想起家里的萧月和王雄,想这一对孤男寡女在家里穿着紧身性感的练功服搂抱在一起跳舞,会不会真地干柴烈火做出一些人神共愤的事体来呢?一想到萧月穿在身上的rou色紧身练功服被王雄一把撕烂,然后王雄又将他粗长坚挺的分身插进萧月下体的时候,杨伟就激动得喘不过气来,心里竟暗暗有些期盼,盼望俩人真做一些人神共愤的事让他现场瞻仰一番。
在不断纠结和患得患失的情绪中,杨伟好容易熬到下班,然后就一溜烟地直奔回自己的废村小屋。他鬼鬼祟祟地来到大门口,贼一样趴在门板上隔着门缝向里张望,结果得到的答案却令他大失所望。
院子里,萧月和王雄早已经停止了练舞,俩人此刻都换下了练功服,王雄穿的是短裤和背心,萧月穿的则还是那件黑色半透明情趣吊带睡裙,高耸挺拔的nai子在薄薄一层黑纱的覆盖下若隐若现,看上去充满了神秘的诱惑力。她的双腿依然是一条腿穿着黑色畅通网格丝袜,另一条腿赤条条一丝不挂。脚上穿的还是那双黑色高亮高跟皮鞋,不过上面的浆ye已经干涸,只留下了一个惨白色的淡淡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