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等到进了屋,房门被顺势带上,屋内黑灯瞎火的没一点光亮,才明白过来,这特么就是个圈套。
孟希也顺势下了台阶,尬笑一声,“我刚想到好像忘了吃药,所以......”
孟希也纵然心虚,也绝不会让自己落了下风,她怕过谁,不就是吃药,抬脚往主卧走:“那你别后悔。”
顾晏屿也不知道在门边站了多久,好像算准了她会逃似的,淡定悠哉地抱着手等着看好戏。
孟希也下意识地想摸脖子,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扑上来咬断自己的脖子。
随着那道脚步声逐渐逼近,心跳的频次越来越异常,她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不做二不休,她轻手轻脚摸下床,在衣帽间挑了套舒服的运动套装换上,又贴在门上听了好久,确定走廊没有任何声响后才敢开门。
孟希也的整个洗澡过程都提心吊胆,吹头发的时候差点烫到手,挑睡衣的时候又被摇摆坠落的衣架砸到手背。
酒精冲不散心口的堵和肆意乱撞的邪念,那屋子里的桩桩件件都戳他心肺,更何况现在那个最戳他的人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屋子里。
顺便也需要盘算一番,怎么在不吓到她的前提下,能逼她说点真心话。
“陌生男人?非常合理,”顾晏屿冷笑着,退后几步,掩了身影。
孟希也定了定神,脑子转得飞快,“在陌生男人家穿正式点不合理么?”
进来?!孟希也吓到花容失色:“这......大可不必了,要不......麻烦你拿出来给我?”
件容易的事。
尾音刚落下,高大的身形恰好笼罩住孟希也整个往后缩的羞怯样子,顺便堵住了她后退的去路。
晚了,顾晏屿没带商量地将她打横抱起扔到床上,动作之快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算计和冲动撕扯,他需要时间缓缓。
顾晏屿加重了一遍语气又问,“所以孟总需要什么?”
他拍自己一个冲动破功,那之前堆砌的人设就前功尽弃了。
关了灯平躺在床上,她敏锐地听取着楼下的动静,直到一阵开门声沉闷响起,刚被安抚平缓的心跳又蹦跶起来。
“没有,绝对没有,怎么会呢......”孟希也重新拼凑着企图乱飞的五官,愣生生捏出一副强装淡定的正经模样,心里却慌得要死。
她怎么都想不到以前温柔可人的小崽子,怎么变成现在这副随时随地要吃人的可怕嘴脸。
呵,现在他都是陌生男人了,真的是可笑。
随着身影消失,剩下的话飘了黑黢黢的屋内,“药和水我都带上来了,进来吧。”
孟希也咬咬牙,勉强撑出一张笑脸:“我烧糊涂了。”
见她出来,眉峰一挑,似喜似嗔,享受抓包的这份料事如神之余,却也是怒从中来,语气掺着寒意,“孟总这是想逃?”
门打开后,率先弹出来的是一双灵活地狐狸眼,可还未欣喜几秒,就对上靠在门框边那张黑煞神般的脸,吓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差点直接摔了房门躲进去。
行吧,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没打算把她怎么样。
“下楼吃药需要穿这么正式?”顾晏屿的眼神由上至下扫了一遍,直接破了她的烂借口。
今夜机会难得,他绝对不会放过。
她想着发生点什么自己也不亏,没什么可怕的,脚步愈发稳健。
顾晏屿从黑暗中朝着孟希也的方向一步步逼近,语气是掺了蛊的磁性,“所以又摸又亲的时候是因为烧糊涂了,病好了就不认账了,便宜都给你占了,那我怎么办,姐......姐?”
孟希也平日里不是个容易被挑衅的人,今晚却上了头,被顾晏屿叁言两语一激,真就乖乖进了主卧。
孟希也说不上得失望,重新躺回去。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狠狠拿捏的感觉,忽然有了个念头,要不开溜得了,反正顾晏屿也回房了,只要她动静小点,应该察觉不到,这念头越来越强烈。
“不好意思?”顾晏屿反问,“那刚才在车上孟总偷亲我,还让我喊姐姐,难道没有不好意思?”
门把手转动的那一刻,她既紧张又激动,仿佛遥远的门外有一种自由的声音正在一遍遍呼唤她。
这一夜,祸不单行,她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一切的节奏都不在掌控范围,摆明了克她。
*
顾晏屿的神情黯淡,眸光却是锐利无比,一呼一吸间的危险气息在静谧的走廊被一圈圈放大,更像是蛰伏已久的狼。
可那脚步声只是轻飘飘划过门边,顺势往主卧方向去了,没在她门前停留一秒。
左一个孟总,右又一个孟总,说话带刀,眼神带刺。
找不到别的去处,只能拐到街角的小酒吧趁着老板最后打烊前点了半杯Gin,喝得很慢,醇美爽快的酒香在口腔的每个角落缓缓流淌,又滞留了许久,才慢慢释放下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