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如果……我们前后脚走，说不好还是龙凤胎呢。”君怡打趣，无力地指了指自己耳后的红痣，“记住了……”
月月看着严御青，无力道：“咱们说说话吧。”
一曲完毕，君怡赞叹道：“妹夫真是多才多艺啊。”
“有十三天了……”
月月点了点头，正在想自己身上有什么胎记，能让君怡记住，君怡的手已经无力垂下，没了呼吸。
薛厉点头，月月突然想到还没和君怡说程老头的事，笑着说了，君怡也是笑，对薛厉道：“我那份也给他吧……”
月月咳出了泪，还是指着严御青说：“你给我闭眼睡觉！”严御青闭上了眼睛，就站在那里。
君怡叹息，看着门外忙碌的严御青，鼻子渐渐闻到烤肉香气，道：“还是严将军有良心啊，咱们怎么说也是为了伤兵们，薛大将军真就对咱们不管不顾的。”
太阳西垂，暮色四合。月月拒绝了严御青的帮助，亲自焚尸，火光冲天，月月和严御青隔着火对视，她看见他身后出现的夏侯携，眉头微微一动。
“月娘，我们发现自己得病多久了……”
月月没有说话，看着君怡的面容渐渐灰白，目光也暗了下去。月月心里难受，道：“师兄，我们来世做兄妹吧，我从小就想有个亲哥哥。”
月月看向薛厉：“我希望你能给这些因为瘟疫死亡的士兵们的家人抚恤金。”
薛厉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外，月月看向君怡：“师兄，你还真是言出法随。”
“你们可还有什么愿望吗？”
“或者你设定一个年限也好，给她们一个能出去的机会。”月月一口气说了太多，气息有些不稳。
“快了，我有种预感，我今天要走了……”
君怡想了想，沉默着摇了摇头。
“我死了以后有抚恤金吗？”
君怡担忧地给月月顺后背，严御青红着眼睛快步上前，却被隔在了门外。
“如果以后你有机会可以给皇上提个建议，让他取消军妓的制度吗？毕竟我觉得男人没女人睡也不会死。”见薛厉没说话，月月道：“我认识个三十岁的处男活的好好的。”当然是上辈子的。
笛声清脆哀婉，月月不懂音律，只是觉得很好听，让她听一辈子都听不腻那种。
“真的放下了？”月月神情憔悴地瞧了眼君怡，君怡含笑点头。
焚烧后，她亲自带着羊肠手套收敛尸骸，将盒子放到绳子上拴好，对神色凄楚的夏侯携道：“送他回家吧。”
严御青将两碗汤和烤羊肉放到食盒内，拴好绳子，放到门内，君怡去取过来，二人默默喝起汤，汤液温热，滑入胃内十分慰贴。
月月一时间有些哽咽，这傻子，站着怎么睡觉？“服了你了，你想吹就吹吧。”严御青抬眸，神色哀伤，拿起玉笛，吹奏起来。
薛厉点头，月月挺开心，“帮我给程若棠，我的上一个军医总管……”
月月叹了口气，有小兵给严御青送来灯笼，他拿着灯笼，站在无尽星空下，看着月月。
严御青拿起腰间让人送来的笛子，显然是现在就要演奏，月月道：“我们就要晚上听！”说完，剧烈地咳了起来。
薛厉道：“真的没什么为自己求的吗？”
月月和君怡对视一眼，君怡忍着涌上来的腥甜，道：“不用了。”他们能感觉到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何必再牵扯别人呢？
“严御青，你知道吗？被那两个人碰过后，我没有疯。我只是一直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去死。可是你对我太好了，让我有点舍不得死了。”月月回想起那段时光，含着泪笑着说：“生命多
“妹夫手艺不错啊。”君怡调侃道，月月笑了，冲着站在门外面无人色的严御青道：“君怡说你手艺不错。赶紧去睡觉！我们晚上要听你演奏！”
月月伸出手，指着一旁正在盛汤的严御青，她不必说，薛厉已经了然地点头，露出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看了一眼严御青，转身离开。
“你不是从小就认识他？”
夜风有点寒冷，月月进了营帐，将被褥拿出来披在身上做回板凳，看着严御青。
“我回京恰逢祖母生病，所以耽搁了些时日。”严御青道：“月月，让我进去吧。”
薛厉上去和严御青说了句什么，严御青没有理他，薛厉摇了摇头，走到门前，看着离大门有六米远的月月和君怡，愣了一下，道：“用我派医生来吗？”
绳子向上，夏侯携取下盒子搂在怀中，流下了两行清泪，转身离去。
“我在……打趣你呢！”
上涌，看着严御青看向自己，赶紧咽了咽忍了回去，不断用手拍胸，然后道：“我没在他触碰到我之前，杀了自己那我就输了。”
薛厉含笑点头，“这是自然。”
君怡死了，或者说贺兰锋死了。
“我答应你尽力而为。”薛厉道：“你就没什么要为自己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