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发动后，严铮说，“对不起。”
后视镜里的严铮一直盯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喜欢。”宋渠说。
说的是责备的话，用的却是无比亲昵而温柔的语气。
严铮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早，可每次推开房门，林晚风都睡得正沉。
“嗯，我就不去了，”林晚风想了想又说，“食堂的叉烧饭不错，推荐。”
严铮冷冷地看过来，扯了扯嘴角，“原来是你买的，不好意思。”
宋渠平静地说，“没关系，学长不爱喝这个，我记住了，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定会更了解学长的，我有这个自信。”
“学长点的外卖？”
林晚风看到严铮，眼睛都亮了，“你怎么来了？”
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已经到了午休时间，有几个同事主动过来问宋渠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饭。
林晚风站在音乐厅门口，最近降温厉害，夜里风大冻人，他拢了拢围巾，遮住大半张脸，宋渠一路小跑回来的，看林晚风这个样子笑了笑，将热可可塞进他手里，“快暖暖。”
精彩。
转头对林晚风说，“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喝这么甜的东西吗，又不听话是不是？”
“谢谢。”林晚风眼睛眨了眨，从宋渠的手里接过饮料，冰凉的指尖擦过手背，温度转瞬即逝。
真是只小猪。
林晚风嘴里哼哼唧唧的，身体还一直往他怀钻。
“学长，今天晚上很开心，明天见。”宋渠微笑着跟林晚风道别。
严铮勾起唇角，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把人翻过身，刚揽进怀里，林晚风就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乖得要命。
三个人走下来。
四目相交，互不相让。
严铮的状态眼看着好了许多，大概是快忙完了吧，林晚风心里高兴。
驾驶座上，严铮手臂支在车窗上，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地敲着，目视前方。上了车的林晚风有些紧张，他觉得严铮心情好像不太好。
严铮满意地点点头，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砰的一声，宋渠的心也跟着一沉。
问道，“学长为什么给我咖啡。”
倒是严铮先看见了他，似笑非笑，“真巧，又见面了。”
林晚风不解，“什么？”
严铮没说话，将手里的外套给林晚风披上，宽大的掌心将衣服一点点压平，确认没有透风的地方，最后理了理他的围巾，露出一张乖巧温顺的脸，严铮垂下眼眸，用手心碰了碰他微红的脸颊。
林晚风抬眼看他，不答反问，“你喜欢喝咖啡吗？”
宋渠微微点头，对上严铮深沉的眼。
最后一句是对着严铮说的。
“严铮，”他动作实在太快，林晚风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拦，一脸抱歉地看向宋渠，“对不起……”
明明上次选了茶的。
虽然被温子意提醒过，但亲眼所见，这样旁若无人的亲密，还是把宋渠看得怔住了，他能感受到，自严铮出现的那一刻起，林晚风的视线就没从严铮身上挪开过，好似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明天见。”林晚风挥挥手。
听到陈章惊讶的语气，严铮睁开眼，看向窗外。
目睹了全程的陈章心里只有这两个字。
严铮忍不住亲了上去，“小猪被人吃干净了都不知道。”
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他还是给严铮短信提醒了一下他们本来要去的地方。
“不许发骚，”严铮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咬着他的嘴唇说，“再发骚干死你。”
宋渠自然是答应，看林晚风拎了个布袋经过旁边，没有应声，他问，“学长不一起吗？”
“那就好了呀。”林晚风轻快地说道，捧着红茶一口一口地喝。
林晚风张了张嘴，“下次不会了。”
宋渠看着林晚风打开布袋，取出里面分层装好的饭盒，三菜一汤，荤素均衡。
“旁边那位是林先生的同事，最近新来的。”陈章斟酌着开口，他去公司送饭碰到过好几次，两个人坐在一块讨论工作，男人叫林晚风学长，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严铮拿过林晚风手里的可可，沉沉的，果然是没怎么动过，在宋渠不善的目光中，喝了一口，淡淡评价道，“太甜了。”
“好的。”看够了热闹，陈章求之不得，向最近的地铁站奔去。
“你问了陈章我这周的行程，今天晚上有应酬，所以
陈章开过去，把车窗降下来，刚要打招呼，后座的人已经拉开了车门，快步走上了阶梯。
“不是，”林晚风揭起汤盖，鲜香的鸡汤冒着热气，他弯起眼睛，很温柔地说，“家里人做的。”
“那是林先生？”
“你可以下班了。”严铮对站在车旁的陈章说。
宋渠愣了愣，而后又笑，笑自己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