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稍稍动了动胳膊,就被身后的人拥得更紧了些。
身体是清爽而干净的,睡裙也被重新换过,舒岑知道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后他们肯定还给她清理过,比她睡得还要晚一些,也更疲惫。
现在具体的时间舒岑也不是很清楚,只看外面阳光很好,她闭上眼睛正准备再接着小憩一会儿,就听见敲门声响起。
“嗯。”
舒岑看这女医师一脸心情不好的模样也不敢说话,缩着脖子跟一只小鹌鹑似的看着文星阑,文星阑被看得心都软了,是真恨不得自己替她挨针。
“……不疼,不疼啊,我给你吹吹……”
但即便如此,这件事在文斐然的世界里也早就没有了放弃二字。
184.都是男朋友
身后的文星阑明明还没有醒,用睡嗓说着口齿不清的话,可听见疼这个字却像是条件反射般呢哝着安慰起她来。
文斐然手撑着转椅扶手站起身,朝文启扯出一个勉强和平时相差无几的笑容来。
文启扭动门把推开房门,平静地对上舒岑霎时红透的脸:“文斐然那边叫人过来给你做血检,准备一下。”
舒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昨天是怎么睡着的了,她当时隐约看见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然后就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中失去了意识。
他的眼睛,好像已经快到极限了。
然后文星阑还没来得及给舒岑扣扣子,门已经被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女人推开了。
“星阑……我……你太用力了……疼……”
女人脸上是轻易可见的疲色,说话也不太耐烦,带着一股效率至上的冰冷气息。舒岑见状赶紧拂开文星阑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我随时都可以,麻烦您了。”
舒岑还愣了一下,倒是文星阑立马跳下床从不远处的衣架上取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典型的医生式敷衍回答。
“我醒了,有事吗!”
但他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连自己看着都害怕,那个温柔的小姑娘看见一定担心死了。
“我这几天很忙,你要没什么事也可以回去了,待会儿我会让助理自己过去,走吧。”
慰,然后整个人就在射精的瞬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后脑激烈的疼痛就像是被人用铁锤用力的击打,文斐然跌坐回身后的座位中闭上眼的同时额角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
“疼不疼,没事吧?”
叫你了吗……
文启心里还记挂着舒岑,也没多想就出了文斐然的办公室,更没有注意到文斐然在他出门之后就已经站立不稳的身体。
“我赶时间,麻烦快点。”
一连这么多天没有回去,说不想家里的小姑娘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她今晚又发作了,文斐然也确实想赶紧赶回去好好安慰她,告诉她这一切都会过去。
纵使是对死人司空见惯的文斐然回想起这一幕也不自觉地感到恐惧,因为他的爱人身体里也附着着和徐青身体里一样的病毒。
昨天的记忆再次在脑海中翻滚出来,舒岑心里又酸又软,她老老实实地缩回了文星阑怀里,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男的再等会儿!”
女医师手里的采血管一个接一个,到最后好不容易结束文星阑赶紧接住女医师手里的棉签给小狐狸精压着。
“等一下我叫我一个助手跟你回去,她会帮忙采集舒岑的血液样本带过来给我。”
“你不回去?”
等这阵情绪过去,他还是会再一次竭尽所能的投入进新一轮的治疗当中,无休无止,无穷无尽。
看着文星阑皱着脸担心的模样,舒岑那一点疼也早就跟
文启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了进来,舒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文星阑倒是一下反射条件般地惊醒了。
文星阑看着舒岑的小胳膊被勒得紧巴巴的,心里好像也跟着被勒住了一样:“医生姐姐,你轻点儿啊,她特别怕疼……”
文令秋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床上只剩下他们俩人,文星阑一条手臂垫在她脑袋下面,另一条手臂缠在她腰上,那力道大得好像恨不得直接把她揉身体里去似的,舒岑尝试性地想把他的手挪开,好不容易挪了半分,就又被更用力地抱紧。
“嗯。”
是文星阑的声音。
“再睡会儿……”
“过几天吧。”
“男的女的啊!?”
太快了,从感染到猝死一个星期都不到,虽然文斐然不想面对,可那些村民也都逐渐出现和徐青死前两天类似的症状,比如脱力和休克,现在预测他们很有可能到最后也会是徐青那个结局是非常合理的。
女人拎着箱子快步走到了床边坐下,从医药箱里抽出压脉带熟练地系在了舒岑的小臂处,目光同时冷冷地从她脸上扫过,如同一阵扑面而来的冷冽秋风,让舒岑心头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舒岑,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