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蛊……但那不是?!……你这醉鬼,竟从一开始就和他串通一气?!」
只要自己露出一瞬破绽,那麽死的人就会是自己,而只要对方露出一瞬破绽,那麽死的人就会是他!——此时的两人早已暗自运气,就等对方露出破绽之时,而他们在等的,便是对喝出手之时。
随着三人在小道中行走,他们只觉这道路越走越宽,到最後,前方突然出现了耀眼到让人睁不开眼的光。喝一边用手遮住眼睛,一边冲入光内,只见原本狭窄的小道顿时豁然开朗,一片金碧辉煌,在这空旷的空间之内,一座栩栩如生的龙形浮雕刻在石壁之上,而那条巨龙的龙眼处,镶嵌着一颗正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辉的宝珠。
「怎麽了?老不死,平时不是挺神气的吗啊?!不是最看不起老子了吗?!叫你神气——!叫你看不起老子——!」
没有了吃的那个猥琐醉汉只不过是身无长物的废人,不足挂齿。对於嫖和赌而言,如今这石门之内唯一值得提防的就只有对方。故而他们二人在这行走过程中,虽依旧面容带笑,但那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面具男人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狂喜,他不再如之前那般闲庭信步,只见他狂笑着运起轻功便飞身入了门内——
依照那面具男人所说,若是能得龙眼之力,不仅可得长生,修为更是可突飞猛进。既如此,他们二人都觉得已不再需要所谓的【四大恶人】了,不如说此时在场的每个人,都是他们通往长生路的绊脚石,是必须清除的麻烦。
说着,喝走到赌的面前,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仿佛这样还不解气,对着趴倒在地的赌又是狠狠踢了几脚,一边踢还一边骂道:
那三个恶人进入门中之後,便沿着不宽不窄,刚好够一人通过的狭缝缓步向前,只是在行走过程中,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喝急不可耐地走在最前面,而赌和嫖则跟在他的身後。若是喝回头一看,便可感觉到身後这两人之间气氛多麽焦灼,这一老一女虽是不作一声,但却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浑身笼罩着肃静的杀气。他们完全没把失去了吃的喝放在眼里,於是只是互相小心翼翼地提防试探着。
「哈哈哈哈,老子就知道你们两个不会安分,告诉老子,这噬心蛊的滋味还好受吗?」
「嘿嘿嘿,老子早就猜到你们会变卦,特意告知於大师,从大师那要了这噬心蛊的引子,方才老子走在前面,早就让你们闻了一路了,怎麽,忙着勾心斗角去了,没闻出来?」
可此时的面具男人却是无心谋划将来之事,一想到计划即将成功,自己多年来的夙愿与渴望就近在咫尺,他就已是心潮澎湃,兴奋不已,甚至感觉就连那早已腐烂的心房都传来阵阵热流。就在这时,石门之内传来一阵轰隆声,随之而来,整个山洞都开始摇晃起来,而感到这动静,心下了然的面具男人竟是忍不住狂笑起来。
他们可不想自己斗得两败俱伤,最後让这个醉鬼渔翁得利;但若是有谁先对喝出手,那麽必然就难以防范另一个人,故而他们都在等。在这一点上,两人可谓是出乎意料的有默契,他们都知道,对方不会当那个先出手的人,所以他们只能等,等到一个两人都觉得不能再等的时机,同时出手。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两人刚一出手,就觉得心口绞痛难忍,直接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而他们勉强起头来,却见那个他们最不放在眼里的废物正笑嘻嘻的转过身来。
「哈哈——哈哈哈哈——终於,终於,这一天终於给吾等到了啊!!!昊天——昊天!——昊天啊!!啊哈哈哈哈哈——」
金色的光芒如同空中漂浮的河流,从四面八方的洞壁流向那颗龙眼,而那龙眼发出的明亮光辉则足以照亮整个空间。没见过世面的喝被这场景惊得瞋目结舌,他可从来没见过这麽大阵仗。而他却没意识到,此时身後杀气突显,只见嫖和赌趁着喝震惊之时同时出招,袭向这个矮小的醉汉!
当面具男人在石门之外对正戒的屍体下蛊之时,石门内正上演着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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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大人,求您别踢了!老身知错了,饶了老身吧!」
这个向来高深莫测的面具男人此时却如同癫狂一般狂笑不止,他的口里如同魔怔一般反复念着那个人的名字,一声声疯狂的呼喊中带着无比深沈而阴暗的欲望,每一声「昊天」都比前一声更加咬牙切齿,更加欲壑难填,让人根本搞不懂,这个人对他口里的昊天,究竟是【爱】还是【恨】。
……今日之後,他的身体不仅可用於自己过渡,更可凭借他这层身份从长计议,真是一石二鸟。
喝虽武功平平,但那每一脚都是使足了力气提
「只需自己一人得长生便可」,对於素来奉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这群恶人来说,这恐怕是再为自然不过的结论。所以嫖和赌二人从一开始便就没打算帮那面具男人破除所谓的结界,不如说那蛊术骇人的面具男人此时不能进来反而正是让他们自己独吞龙眼的大好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