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赌这瘦骨嶙峋的身上,直到这个往日一副老谋深算样子的老者痛呼不已,声音颤抖地求饶才停了下来。
听到这求饶声,喝慢慢蹲下身子,抓着赌的头发强迫他起头来看向自己,身材矮小的他第一次如此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老者,他一边俯视一边嘲讽道。
「嘿嘿,现在知道对老子另眼相看了?晚了!」
他对赌狠狠的嘲讽了一句後,便抓着头发把他直接甩到一旁,随後便迈步走向那不男不女的妖人。
「哎呀~奴家方才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嘛,哥哥何必这麽大动肝火。奴家和哥哥也算是朋友一场,哥哥又是怜香惜玉之人,不如这次便与奴家,化干戈为玉帛——」
但还没等嫖说完,喝便蹲下身来,用手钳住了嫖的下巴,让她再说不出来半句话。
「哎哟呵,你这臭婊子今个嘴怎麽这麽甜了。老子问你啊,要是此时跪在地上求饶的是老子而不是你,那你会放过老子吗?」
喝并没有给嫖回答的机会,他只是目光阴暗地盯着嫖的眼睛。随後他冷笑一声,似乎是已经得到了他的答案,於是呸的一声,对着这张浓妆艳抹的脸吐了一口痰。
「老子现在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让你们胸里的蛊虫把你们啃穿。但老子没有这麽做,你们知道为什麽吗?」
喝站起身来,轻蔑地俯视着因疼痛而无法动弹的两人,大笑起来。
「因为老子要让你们亲眼看到,那个你们最瞧不起,最看不上的老子!才是得到永生的那个人!老子可得看到你们嫉妒,愤恨,不甘的那副表情後,才舍得杀了你们啊!哈哈哈哈!!!」
喝自顾自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那颗正散发出耀眼光辉的明珠。面具男人吩咐他们的是,进入这里之後,将自己的血滴在地面上,便可破除龙眼结界。但喝也和那两人一样,他只想独吞龙眼之力,根本不想与那个面具男人共享。他一边在心里嘲笑那个面具男人的愚蠢,被自己这麽轻松就骗了过去,一边又在期待着那两个昔日「同伴」接下来脸上的表情。
想到这,喝的嘴角不由得上扬起来,裂成了一个狰狞的笑,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龙眼——但随之而来的却并不是什麽无上的永生之力,而是足以灼烧五脏六腑的炙痛。
「啊啊啊啊啊——」
喉咙,眼睛,肚子,身上的每一处都像是着火一般,这火烧般的疼痛,比幼时被烈火灼烧的那一天的记忆还要更痛,还要更热,让这个男人凄惨的悲鸣声响彻整个空洞之内。就连跪倒在地上的那两个冷血恶人,都不由得为这悲鸣声中透露的疼痛而嗓子一紧。
喝急忙想要将手从龙眼上拿开,但却发现做不到,他的手就像被吸在龙眼之上一样。龙眼的无穷灼热毫不留情地灌入喝的体内,这个矮小猥琐的男人竟因体内的能量而自燃了起来,在那熊熊的人形火焰之中,只有一个痛苦狰狞的人影在哀嚎中扭曲着——直到那声音於火焰中戛然而止,只剩下一个火人倒在地上,可那焦黑冒火的手却依然被黏在龙眼上无法移开。
最喜欢将人活活烧死的男人最後死在了熊熊烈焰之下,方才还意气风发,洋洋得意的男人此时只剩一具不成人形的焦炭,真不知是叫人唏嘘不已还是大快人心。而那只被黏在龙眼上的手则是直接被烧成了劫灰,飘散在了空洞之内。只是在那龙眼之上,却是赫然印下了一个漆黑的手印。
那个漆黑的手印随後不断扩大,如同裂痕一般布满了整颗龙眼,然後慢慢延申,仿佛要用漆黑吞噬龙眼所有的光辉。最後如同天狗食日一般,那黑影完全吞噬了整颗龙眼,原本金光璀璨的明珠如今变成了一块无光的黑玉。随後,一股强烈的震动从地底深处传来,整个空洞内都摇动起来,原本流淌在空气中的金光也如同破碎一般,变得七零八乱,一阵不明来源的撕裂声也随之传来,回荡在空洞之中,仿佛是空间本身碎裂了一般。
直到这时那两人才明白,他们始终都在那面具男人的算计之中,破除龙眼结界从来都不是只靠他们的几滴血就能做到,而是需要献祭一整个人……那男人就是料到了他们必会想要独吞龙眼,这才反向引诱他们去直接触碰龙眼。
在那地动山摇之中,一个漆黑的人影随着一阵狂笑飞身而入。
「所以最後碰到龙眼的是他吗,哈哈哈哈,不过是谁都无所谓了!」
似是嫌那焦黑之物碍事,只见那面具男人随意手一掌,便将这具焦黑屍体挫骨扬灰。而在那漫天飞舞的焦灰之中,那男人则像是视若无物一般穿过飞灰,走到巨龙浮雕面前。他伸出腐烂露骨的手,取出了那颗早已暗淡无光的龙眼……眼前这颗无光的黑玉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龙眼,可还没等男人来得及感怀,他便感觉到背後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和一股淩厉之气。
「啧——」
「恶贼!!!纳命来——!!!!」
男人闻言不悦地急忙转身,只见一个身着染血袈裟,体型魁梧壮硕的壮汉武僧从狭缝中一跃而起,提棍便是对着男人一劈。根据男人估算,这降魔罗汉本不应该这麽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