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既为吾教弃徒,更是玄狐遗孽!天地之中,人人皆可诛之!”杨奕倏地大喝,“崔小玄,今日你是自寻死路来了!”
竟是玄狐后人!玄教之外的众仙不无动容,目光齐刷刷地聚在小玄身上。
苏嫣、穆宝儿、祝美菱、纪芷晴、林蓉与薛小依几个更是大吃一惊。
“他到底是谁?方少麒和崔小玄哪个才是他真正的名字?”祝美菱心神轻颤,恨恨思道:“他究竟是灵宝宫弟子?邪宗少主?还是玄教弃徒玄狐遗孽?”
抑或就是个满嘴谎言的小魔头?
黎山老母与丘定真眉心微蹙,似乎皆对杨奕在外人前面贸然曝出小玄的隐秘身份有所不悦。
小玄心往下沉,面上却不动声色。
事已至此,惟独拼死相争,方有一线生机了!
“三师伯,您是知晓小玄的为人的。”李梦棠朝黎山老母当街跪下,叩首拜道:“还望您老人家秉持公道!”
夏小婉也跟在旁跪下。
雪涵忽从人群出来,掉转过头,同她俩并排跪在一起,凄色道:“弟子求三师伯为小玄作主!”
小玄在后面望去,见三个师姐怯怯跪在地上,玉肩如削纤腰一搦,倍显单薄可怜,不禁难过万分。
“小玄。”黎山老母目光从三姝头顶穿过,和颜慈色地瞧着他道:“你且随我上凤凰崖去见教尊,老身定当为你求情说项。幸得你至今未有恶行,料想教尊不会太过为难的。”
“多谢师伯奶奶厚意。”小玄躬身俯首,恭恭敬敬道:“弟子本该遵命,只是目下有要事在身,暂且无法上凤凰崖恭聆教尊训诲了。”
黎山老母轻叹一声,没再说话。
“小娃娃,你便是有天大的事,今儿也走不得了!”大笑仙公的声音从旁侧传来。
小玄转过身去,淡淡道:“怕是未必。”
“原来汝便是玄狐后人,不知如何称呼?”长痴公郤景忽道。
“小子拜见前辈。”小玄转向他俯身行礼,道:“晚辈姓崔,崔小玄。”
“上两世玄狐的是非黑白,自有天断。老夫未闻阁下有甚恶行,原本各不相干。然你行刺方帅,这个可就由不得我们不管了。”长痴公淡淡道。
“郤伯伯、诸位前辈。”雪涵道,“小玄并没有行刺少帅,我们师姐妹几个当时就在近旁,可以佐证。”
“郤伯伯、诸位前辈。”李梦棠亦道,“小女子愿以性命担保,小玄绝无袭击少帅。”
杨奕在阴暗中盯着她,面色铁青。
想到这师妹平日里是何等之温婉静雅,今儿不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妖狐苦苦求情,还拼着冒犯之责顶撞师长,再想起赵彦先前之言,不由炉火攻心,牙齿都快要咬崩了。
“雪姑娘,李姑娘。”长痴公和颜道,“你俩久侍天道阁,说的话,老朽自是十分信得过的,然方帅遇刺,事关重大牵扯甚多,崔公子既有嫌疑,那还是暂且留下,待到真相大白,再做定夺不迟。”
杨奕突地从丘定真身后迈步而出,大声道:“雪师妹,李师妹!你们与这小贼曾是同门,如何做得了证!即便做证,又有几分能让此间的众师长众前辈相信?”
李梦棠面色一沉,冷声道:“你与我们亦是同门,不知我们的为人,不信我们的话也就罢了,只是在这里的诸位师长前辈都是德高望重的高人,自有知人善察的明心慧眼,怎轮得到你代他们断言信与不信!”
杨奕脸上阵青阵白,一时给呛得说不出话来。
大笑仙公哈哈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娃娃,你便是那过目不忘之能的青霓仙子吧?”
李梦棠敛衽行礼,谦应道:“晚辈焉有什么过目不忘之能,不过是死记硬背罢了,不足为道。”
大笑仙公道:“你为了旧日同门,这般袒护,也算有情有义了,老夫亦能明白,只是这小子有行刺方帅之嫌,兹事体大,总不能被你这么稍稍一捧,大伙儿便任由他去吧?”
李梦棠面上一红,道:“仙公伯伯,小玄留在这里,要为难他的人怕是不少。”
“有人要为难崔公子么”大笑仙公道,转望向小玄:“小子,此处有老夫看着,不会让谁为难你的,你且留下来如何?”
“众师长要捉我上凤凰崖,留在此间,无异于坐以待毙。”小玄心念电转,抱揖道:“多谢仙长美意,小子确有要事在身,无暇逗留。”
“小子,这里许多人围着,你自信能走得掉么!”大笑仙公瞪着眼道。
“诸位前辈自是不能任由在下离去,只是小可亦不会束手就擒。”小玄道。
“好小子,有点胆色!”大笑仙公抚着自己的大肚子道,踏前一步:“那就休怪吾等就不客气啦!”
四围众仙亦皆缓缓向前,就要动手。
“前辈稍慢!”李梦棠急道,“在此的诸位,都是各门各派的名宿翘楚,都是超尘拔俗的化外仙真,如此为难一个小辈,说句不中听的,岂非以大欺小,倚多为胜!”
“梦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