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酒液沿着凹陷向下滑落,将少年身上银色薄纱染上绯红。
蛇受到召唤,从竹篓里缓缓爬出,露出它的全貌。
那条蛇吐着信子,蛇头两边张开,整个身子直立着,试探性地向前探了探。
场上几乎所有人都不敢动,只有舞者,伸出白皙的手臂,五指翻飞,招惹着那条致命的毒物。
那人躲在阴影里,眸子亮得惊人。
只是众人不知,在他踏入大殿之后,不知有多少小倌小鹿乱撞,甚至愿意主动去接待这样的一位宾客。
西域本土的穿着打扮比翊朝开放得多,白日里温度高风沙大,所以布料多为纱质。
“唔……”简简单单的一个吻,小倌便身体发软,呼吸急促,身体上的酥麻几乎要了命。
舞者身边立着一个圆形竹篓,一个下腰,舞者掀起竹篓上的圆盖。回身时,双腿一字岔开,坐在地上。
面纱下,舞者笑了笑。接着双腿向上一提,并不需要借用手臂支撑,便站了起来。
小倌们平日里伺候的都是上了些年纪的富商,或是粗蛮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克努莽汉。很少有像这样年轻俊俏又善于风月的官爷。
这样的人,怎能不叫人多看一眼。
几人指尖温柔地抚着连古身上的一寸领地,盼望着得到同样的对待。
朝和克努两大强国之间喘息,靠着物资丰富,又是联通番邦的必经地而左右逢源。
包括大殿中央的那名舞者。
众人一边害怕,一边惊叹于舞者的绝技。
此时连古正穿着碧蓝色轻纱,衣摆上还缀着金箔,完全融入了当地一般。
被他揽在怀里的美丽少年水眸动了动,吞下一口酒,抬起身体甫进了他的口中。
那人的确是连古。
原本束在玉冠里的发髻散落,随意的用羽毛扎着,耳侧还俏皮的垂着一条极细的小辫子。
有人将呼吸都屏住,唯恐将蛇招惹来。
在路上若是看见披着色彩鲜艳的纱衣、露出大片胸口的,多为西域本土人士。
它游走着,顺着舞者的腿,爬上了舞者的身子,大殿中瞬间响起众人的抽气声。
只是那场面确实过于香艳,二层上阴影里那人已经将狼眸紧闭。而大殿里的人,却都在遮遮掩掩的窥视着这个角落。
他绕了一圈,只有眼前这个人,看向他时,没有一点藏匿的恐惧,反而,还十分有兴趣
他身体在尽情地舞动,纤密睫毛下的眼睛却时不时的瞟着连古那处。
少年身体轻颤,脖颈因为呼吸过于紊乱而向内凹陷。
他们围绕着连古而坐,有的躺在连古腿间,有的跪在连古身侧,一对长相极为相似的双胞胎跪于连古身后,正在为连古揉肩。
何况这人出手阔绰,一张口就点了十名小倌。
酒香弥漫。
音乐忽然变了。欢快的鼓点变成了竹笛的悠长,伴随着铃声阵阵。
再风流的人物,不过也就是左拥右抱,更甚者身边围绕三五美人。
人确是小像上的样子,应该就是刚刚拿下南疆的连古。
小倌见他这般,一个个主动前来索吻。连古亦来者不拒,不在任何人身上多做停留。
这人不过第一次来,竟这样张扬。
最后,他面向连古,停了下来。
只是,大军刚刚从南疆出来不过三日,连古竟然就来到了西域吗?
连古深谙雨露均沾的道理,将怀里的小倌轻轻放倒,拉起正趴在自己大腿边的一名小倌。
那条蛇蜿蜒在舞者身上,随着舞者动作摆动着三角形的蛇头。
看了片刻,狼眸低垂,凝视着手中的小像,深深皱起了眉头。
克努气候恶劣,物资匮乏,整个国土一年时间里大半都被冰封。因此克努人异常的勇猛刚烈,身材也比翊朝人普遍高大雄壮。
众人只道那名看客虽然高大,却并不雄壮,甚至有几分纤细。长相与西域人特征相似,高鼻深目,面庞深邃,眉眼又偏偏似江南多情。
舞者的动作变得旖旎而暧昧,慢慢地摇晃着身体,看向场外围坐一圈的看客。
人群爆发出掌声和叫好,然而下一秒,一条布满花纹的蛇从竹篓里探出来,瞬间鸦雀无声。
此刻他身着西域本地人的衣服,没了武将的样子,只作一副富商打扮。
连古点到为止,若是真的在大殿里操干起来,只怕整个场地都会受到影响,变得淫乱不堪。
小倌受宠若惊,整个人跌进连古怀里,看着江南春水般多情的双眼,嘴唇微张,迷蒙地凑上前去。
他身边环绕着十名美少年,惹来不少周围人艳羡的目光。
其余几人羡慕地看着。
舍下大军,如此招摇的进入乌澜,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连古抚着少年纤弱的腰肢,仰起头接了酒,虽然没有吞下,却含着美酒吻上了少年的侧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