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遵守着不触碰规则,隔着一段距离入睡的,醒来时黎南珍已经到了祁寒怀里。
脸紧紧靠在他颈侧,她柔软的身子像填在祁寒怀里似的被紧紧挤着,却没有什么不舒服,反而是另一个人的存在感结结实实地通过肢体传过来,把她包裹住,说不出的安全舒适。
因此黎南珍早上半梦半醒间,无意识地在祁寒怀里扭了扭,把脑袋向祁寒怀里更低了些,用祁寒遮外头透进来的光。
闹钟已经响过两遍,就算是祁寒知道黎南珍一定会赖床把时间提前了些,也应该起来了,但祁寒这会也莫名有些不想动弹。
这种单纯的,躯体间毫无阻隔的接触,腻歪得好像两个人要一同融化,然后在一起重塑成个整体似的,没什么多余的欲望,但就希望这样懒洋洋软绵绵的时光能够更久些。
闹钟响了第三遍,祁寒叹口气:起来了。
黎南珍呢喃一声,把脸埋得更下去。
快点。祁寒在她屁股上拍了下,自己先坐起来。
一直靠着的遮光板没有了,黎南珍不满地低骂了句什么,抬手挡着眼睛,最终还是抵不过,气鼓鼓地睁眼坐起来,拿手机看了眼,瞬间不满地盯着眼前扰人清梦的家伙。
明明还很早啊。这会起这么早,大早上把人按在床上乱来的时候又会卡点了。
你自己说今早要化妆。祁寒说,不是说,这周好歹得画一次吧?挽救影响?
好像是她说的。
可是黎南珍不愿承认,还想狡辩一下,奈何才起床脑子里一团浆糊。
说话间祁寒把黎南珍的衣服取了套放在床边,自己随手拿了套万年不变的运动服换上,没给她想好反驳的话的时间,自去洗漱了。
男性的洗漱时间一直是个迷。等黎南珍在里面又犯了会儿瞌睡,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祁寒已经下楼买早餐去了,等祁寒再次开门,黎南珍才刚刚坐到镜子前。
我是不是可以再下去跑个步?祁寒随手拿起一盘眼影,看着黎南珍对她面前琳琅满目一桌子挑挑拣拣。
我很快的!黎南珍手上不停,化妆的间隙抽空瞪了眼祁寒,还说,你已经很久没运动了哎。
嗯。祁寒回忆了下,自从黎南珍过来了,他就只有最开始几天还坚持着锻炼,到后来每日运动就变成了跟黎南珍在床上厮混。
他叹口气,说了句平日里大概是黎南珍才会说的话:明天再说吧。
黎南珍正画眼线,屏息凝神勾出一道危险地上挑着的线条,才转过来挑衅似的在祁寒劲瘦的腰上按了下:你懒吧,等你长胖了,我就一点夸的地方也找不出来了。
虽然手下的rou体硬而有力,看不出要发福的痕迹。
祁寒看着再次一脸认真地面向镜子的人,黎南珍习惯性画锋利的浓妆,镜子里的脸逐渐与曾经记忆里最常见的样子靠拢。
刚刚那带笑的挑逗似的眼神还留在脑子里,完全没有距离感的神色,自下而上的角度,只画了一边眼线的不对称感有些诡异的媚。
跟最近熟悉起来的黎南珍又是不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