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转而挪放在了鹤扬身上,他却看了一眼之后,便闭上了双目。
风舞雩闭目那一瞬,雨便停了,风也小了下来,但云不散去,他还站在天际之间。
有一青鸟忽然飞来,口中衔着一块玉牌,它飞到久无乐面前,将玉牌丢在他的掌间。
那如山雪般寒凉的玉牌之上镌刻着‘久无乐’三字,那玉牌上还有一个狐狸头。
这是通往天宫的玉牌,得见此牌,才有资格走入天宫,踏入天门之内。
久无乐手指尖有些微微地发颤,这一刻,他等了许久,却没有梦中那般激动,可却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之感。
刚才那劈在自己身上,如撕裂骨肉一般的痛也不值一提。
“师父。”
这声‘师父’却不是孝成泽喊的,而是长怀。
众人皆看去那不知何时出现在小院门口的男子,他撑着油伞,伞上的雨珠也挂成了帘幕。
鹤扬见长怀竟出现在此,他指了指桃夭道:“你带桃夭回去,让苍术为她再仔细瞧瞧。”
长怀收起油伞,抖了抖伞面上的雨水,眼神瞥了眼孝成泽,似是认出来这人就是那日的半妖。
“长怀太子。”久无乐都是彬彬有礼。
长怀与他笑笑,便抬头望向天际,看向那红衣之人:“他为何不走?”
“这里已无需要封神之人,风舞雩还留在这里,便是要行天罚。”鹤扬说道。
长怀脸色骤变,他眼神里的慌张已遮掩不住。
“你在人间所作之事,未动真心。风舞雩心有七窍,自然知道,谁也瞒不过他,你无须慌张,带桃夭回去。”鹤扬说罢,将手中长剑塞到了长怀手中,他险些没接住。
久无乐脸上的笑不知何时隐去了,他捏着手中的玉牌道:“那谁受天罚?桃花仙本无错,谁受呢?”
他话刚说尽,风声再起,却是更为猛烈,风吹到林中群鸟乍起,老树有摇摇欲坠之象,山雨欲来风满楼。
再看天际间,那双目紧合之人,却开口道:“鹤扬,暗动凡心、与妖互通,当受十重雷劫,罚扫诛仙台千年。”
风舞雩直呼鹤扬之名,也不曾称其封号,他声有雷霆之势,威震八方。
久无乐也从未知晓对方是否在心中给与自己一席之地,只是风舞雩这番话,已让他心中有数。
“荒唐。”久无乐皱着眉说了句,他声音都有些发颤。他已不是妖了,他已是神仙了,可鹤扬却要因与妖互通,而受雷劫,只是自己所受的三层就有扒皮筋骨之感,那十重雷劫若是劈在自己身上必然要灰飞烟灭。
“总归还在天宫,你也神仙了。”鹤扬嘴角却有难得的笑意,轻轻一笑,却已是最喜悦的表情。
长怀握着烛阿剑,也有些无语。鹤扬把剑交给他,便是已预料到风舞雩会如何惩罚他,而他将不能再握烛阿剑。
他与鹤扬,都是上仙,仅次于帝君的存在,在风舞雩面前,却无力反抗,只因风舞雩就是天宫正规,是他们的镣铐。
“跑啊,你们快跑啊。”孝成泽却急了,他看着院中那愣住的三人,大喊道。
他也明白,他比院里的三人都明白。
“往哪里跑!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风舞雩的。”长怀皱着眉头,瞥了眼孝成泽,他仿佛在斥责那半妖的无知,斥责他竟不知风舞雩这样的远古神仙有什么样的本领。
久无乐捏紧手中的玉牌:“那拿了这玉牌又有何用?”
鹤扬却转头看了眼孝成泽,那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却是满目的焦急,似乎看不懂他们为何还待在原地不动。
风舞雩合目之时,五感皆失,他却能感觉到鹤扬的目光带着杀意盯着自己。
“走,趁他听不到、看不见。”鹤扬一把便抓起了久无乐的手。
“师父,哪里能跑啊?”长怀一脸疑惑,他还没反应过来,手里握着的烛阿剑,被鹤扬一把抢回去了。
久无乐随着鹤扬的步调一同翻身入云,他们逆风而奔。
风舞雩忽睁双目,他手掌一挥,几道惊天打雷便劈落下来,赤金二色的瞳孔却没有任何感情:“久无乐,你若逃,便是更重的惩罚。”
他的声音没有感情,没有波澜起伏,听不出愤怒,也听不出无情。
鹤扬侧目看了眼久无乐,对方却冲他笑笑,忽化为白狐原形,将鹤扬驼在了背上,白狐四足踏云,他跑过急旋的狂风,躲过从天而落的雷电。
风舞雩微微眯了双目,他指尖是电光闪耀,他瞥了一眼长怀,长怀却是满脸的错愕,风舞雩与他一样,不明白这二人是怎么了,一个上仙、一个刚成神的狐妖,突然要做这般无畏的抵抗。
上一个这般的,已在幽山峻谷间被关押了十几年,他们都不是第一个这般的,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只是鹤扬,那可是天君,清源天君,仅次于帝君的存在。
风舞雩手指尖轻摇,雷电便跟着那九尾白狐劈去。
他也踩在云端之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