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廷面无表情地把文件递给何谷敬,老院长一开始不肯说,他仅仅开出三万块就交待了,毕竟治疗糖尿病是笔不小的花费。
“你一开始没调查出来,是你的失职。”何谷敬看到「双性」时瞳孔紧缩了一下,语气却十分平静。
“嗯。”蒋月廷自认是个称职的秘书,因此模棱两可地回应。每次何谷敬看上谁都是他经手,同样,发生任何事故收拾烂摊子也是他。
何谷敬让他离开,不断摩挲着纸张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微信跳出一条消息,是梁钦发来的。
「何总你好,请问有空吗?关于示范区那个项目我有点疑问,想和你谈谈。」
呵,又叫回何总了,还谈谈。他把文件甩上桌子,不屑地熄灭屏幕,已读不回故意吊着梁钦的胃口。
晚上吃过饭,他约上蒋月廷去黑昼打桌球,一个漂亮的扎杆红球进洞。他握着长杆直起身,盯着黝黑的八号中袋若有所思。好奇怪哦,他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挂念梁钦,是因为那朵白芍花太诱人了吗?
“谷敬。”蒋月廷提醒他打下一杆,只有在工作场合他才叫何总。
何谷敬表示不想打台球了,熟门熟路去包间坐下,领班机灵地带来一队水灵的侍应生,貌美动人、各有千秋。他指了个和梁钦差不多身高的男生过来陪,男生叫云锋,是个刚考上大学的青涩小伙。
云锋业务不熟练,动作生硬,何谷敬想象了下把他驯服的样子,总觉得不是个味儿。
他摸上云锋的nai子,平坦无奇还在微微颤抖,不知怎的,他脑海中浮现的是梁钦袒胸露ru任他侵犯的模样,小兄弟微微抬头。他手上暗暗用力,云锋粉白的肌肤陷下一个浅淡的红印,这个年轻的侍应生把嘴唇咬破了皮都不肯说声不。
他何谷敬有一套标准不是吃人的怪物,对于不中意的人,他不介意他们拒绝。他问:“你刚成年怎么就出来干这行?”
“学费贵,我付不起。”
“我不是傻子,你附近B大的吧,是个公立有贷款补贴,老用这些理由腻不腻。”何谷敬手上力道陡然加重,云锋吃痛闷哼一声。
沉默了半晌,大概编出了新的理由,云锋说:“家里穷,挣钱给家人治病。”
何谷敬眼底颜色愈加暗沉,他想幸亏这个大学生不是白芍花,否则现在脖子会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装什么清ji,你他妈真恶心,直男还出来卖。”
云锋含着泪水滚出包间,领班忙进来赔不是,他点头哈腰说换一个更好的,以前是哪家公司的签约模特。何谷敬被这一出搞得有些恼火,他看清了自己,这段时间非梁钦不可。
他看了眼时间,九点四十,差不多可以回梁钦微信了。这次是语音,他语气温和到让领班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的地步:“小钦,我刚忙完工作,有什么疑问你说。”
对面就像是专门蹲着他的消息秒回:“大半夜的打扰了,是这样的何总,项目说要改第三版,但是我们都不清楚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我想,与其问韩工,可能问您更准确一些。”那天何谷敬第一次送他回家,公寓楼下,原话是:我让韩工把微信推给你,加我,拿不准的地方可以和我多聊聊。
梁钦记得清清楚楚。
何谷敬的心肝五味杂陈,梁钦秒回,他很高兴,但是他叫得太过疏远,仿佛竹篮打水一场空,关系回到解放前。
他哑口,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便打字「抽一天休息日我们单独面谈」。
对话框上方一直闪烁着:对方正在输入。重复了五六次后,何谷敬看到一个加句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