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佢一定有嚟睇嘅,」其实我唔知呢啲咁肤浅嘅安慰有咩作用,不过总好过,咩都无,「我谂,佢都应该无咩其他特别嘢做啦?」
「喂,唔好用trapezius」佢两只手?住我嘅膊头,尝
Thomas停咗一秒之後,笑咗出嚟,露出半只尖锐嘅犬齿。「你又好似啱喎」
佢较高咗隔离个Bene,然後佢又做咗一set。
湿气压喺一排排整齐嘅墓碑上面,富有年代感嘅黑白相纪录低曾经喺呢个城界入面行走嘅灵魂。Thomas同我望住灰色嘅墓碑放空,我饮咗啖水,见到佢望住左手边,好似唔知咩有啲咩咁。
「你同佢哋close唔close??」
「用呢个,做两set」佢拎起对17.5kg嘅哑铃俾我。我咬紧牙骹,去到第二set嘅後面,我只手已经差唔多无力。佢见到我咁,跑去我嘅後面,扶住我嘅手踭,帮我继续推。
抖哂大气嘅我,开始感觉到个胸已经涨咗少少。
「见唔见到个grip?呼?咁样个手腕?会无咁易伤」
「攰唔攰啊?唞吓啦不如?」气都唔喘嘅佢,停喺已经上气唔接下气嘅我面前。其实只不过喺一两公里,但我都已经顶唔顺。
我哋做完推胸,然後就系做背。
落去嘅路段开始倾斜,越靠近海洋,就越人烟稀少,周围嘅住所都好似越嚟越高级,虽然好似有一大部分,都系大学员工宿舍。我哋望住海水反射嘅阳光,一路跑到去运动场嘅门口。不断上斜落斜,未到去健身室,我对脚已经痹咗。
平日早上嘅沙湾真系人烟罕至,除咗有几个职员之外,都无咩几个人咁神心晨早流流嚟做运动。唔使更衣嘅我哋,直接就行咗去gym room。
「我婆婆,就葬喺嗰度,同我公公一齐。我每次喺度跑过,都好似同佢哋打个招呼咁」地平线上面嘅阳光,分隔开天空同海洋之间嘅界线。
Thomas俟喺栏杆上面,我唔知系咪应该搭住佢膊头。
「你望唔望到第三排嗰个十字架?」佢指向其中一个已经甩哂色石碑。
圣约翰堂嘅门口已经被我哋抛离咗喺後面,薄扶林道游乐场喺面前出现,代表我哋已经离开紧维多利亚城,开始向南区进发。平时无跑开嘅我,竟然都追得上训练有素嘅佢,唔知系咪佢特登减慢嚟就我。
「继续啦?」
「做几吓嚟睇下?」佢真系半个教练款咁望住我,我平躺喺长凳嘅皮革上面,做咗一set推胸。
「哗,好攰。」我抖哂大气,企喺门口附近。
「仲有无力做多set?」
「啱啱开始咋喎我哋。」
「唔错,个form几好,但系你睇住手腕?」
「得啦,跑多几次就惯架啦。」佢拍一拍我膊头,行咗入去Stanley。
我望住俯视住我嘅佢,佢抽嘢就咁晾喺我头嘅上方,
我拎起我对哑铃,但系俾佢叫停咗。
车龙开始积聚喺玛丽医院前面,唔知系三月份嘅天气,定系十五分钟嘅带氧运动,我嘅鬓角都开始有汗水沿住下颚流落颈。我哋转个弯,跑入咗沙宣道。极少经过医学院嘅我,好少咁真正咁仔细咁望住呢个地方。右边嘅教学楼唔知系有咩用途嘅研究所,但六七十年代的实用主义建筑,同埋有啲岁月痕迹嘅窗花同门牌,令我有一种好耐都未有过嘅新鲜感,好似,第一次行入大学咁样。
啱啱过咗启明寺嘅我哋,喺薄扶林道坟场停低。
「我公公喺我出世之前就走咗啦,我净系见过相入面嘅佢。但系我婆婆细细个时凑我嘅。」佢打开水樽,饮咗啖之後又递俾我,「佢喺我升中一嗰年走嘅」
我怀疑,点解喺呢度生活咗咁耐,都无仔细咁望过呢度。
「你话事啦」
点解我要咁样对我自己。
「ok」
「唔」
「想今日做边个位?」
「以前我细个嘅时候,有咩运动比赛,我婆婆都会特登嚟睇,一路到佢行唔到为止。所以而家我每次练跑经过,我都好似同佢讲,我几时又有比赛啦,记得,得闲就嚟睇啦」
喂!Benjamin,望边啊,专心推胸啦。
佢好自然咁行去前面啲长凳度,拎起两个20kg嘅哑铃。唔系Gym room新手嘅我,都好自动自觉咁拎起自己做开嘅15kg。
「你,都要照顾吓我呢个,平时,无跑开步嘅人,啦」
以前细个见到坟墓会因为走咗嘅人而觉得惊,害怕一切未知嘅嘢,但大个之後见到坟墓,反而为留低嘅人觉得伤心,每一朵枯萎嘅花,每一枝燃尽嘅香烛,都系一个带住少许哀痛嘅故事。
Thomas除咗身上面件绿色U team风褛,净返一件Gymshark嘅无袖tee,仲要系开口跌到落腰个种。佢拨一拨有少少汗水浸湿嘅头发,问我,
「咁就做chest同back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