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拜高踩低,以前还确实有一点,但如今,小城堡里全都是机器人,陛下也没有不给我控制机器的权限,所以现在,我倒是比以前好过多了。”
“那就好……”加西亚叹息一声,轻抚上伊西斯的脸,“对不起……”我把你带来皇宫,却不能让你过上舒心的生活,我……
“您没有对不起我,雄主。”伊西斯将最后一勺粥送进自己嘴里,然后抬起头,吻上加西亚的唇,舌尖勾缠之际,将那一口已经有些凉意的粥度进加西亚唇齿之间,随即喘息着靠近加西亚怀里,轻笑,“如果不是您,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兄长之死的真相,更不可能报得了被皇室中人当做玩物肆意凌辱的仇怨,您……是我这一生的恩人,我愿意做任何事,报答您的恩惠。”
“那你现在留在我身边,是为了报恩,还是因为你也有点喜欢我?”加西亚偏过头,轻笑着点点伊西斯的鼻尖,“说实话,外面那群雌虫一天到晚变着法儿地想哄我开心,专捡他们觉得我会喜欢的话说,我就从你这儿想听两句实话。”
“谁能不喜欢您呢?”伊西斯轻轻依偎进加西亚怀里,听着加西亚的心跳,轻轻垂眸。除了加西亚之外,他不曾见过几只雌虫,但,他曾经见过不少被雌虫始乱终弃的亚雌,一次次看着那些雌虫向亚雌献媚讨好,看着那些亚雌自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的归宿,看着他们以为自己得到了救赎,然后,这些幸福美满的假象,最多的,也不过维持了一年。
不只是雌虫会被标记,太多的亚雌,也会沉溺在雄虫的宠爱中,永远走不出来。一年之后,那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亚雌向自己的主人献媚讨好的姿态简直令他不忍直视,但……
但从没有一只亚雌,能够挽留住自己的主人。
从受虐狂一般对菲利路的爱情中回过神的时候,他就曾经立下誓言,无论一只雌虫对自己有多好,他也绝不会交出自己的心,他只会努力从所有对她好的虫子身上攫取更多的利益,但如今……
只有当自己置身于其中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是多么令人上瘾的东西,雄虫的温柔,堪比这世上最可怕的毒品。即便一直自诩理智,看过太多风月场,看过太多始乱终弃的故事的他,也终于栽到了这个温柔乡里,从此,再也不能逃脱。
亚雌尚且如此,更何况雌虫?雌虫终其一生的追求,也不过是想得到一个能对他们温柔的雄虫吗?无论他拥有多少荣誉,得到了多少倾慕,哪怕是一国之君,没有雄主也会被认为失败。
对于任何虫族而言,最高的荣誉,都不过是拥有一个,愿意宠爱他的雄主。
没有人能逃脱名为温柔的牢笼,他,也终将溺死在其中。
“他们喜欢我,是因为被标记了,如果他们还清醒着,我……恐怕也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的,”加西亚叹息一声,抱住怀中的伊西斯,将自己那些一直不敢宣之于口的不安,尽数倾诉出来,“甚至我和你,原本都是极不相配的,跟你在一起,绝对是我高攀了你呢,伊西斯。”
“怎么会,您是雄虫,是堪比虫神的雄虫,”伊西斯乖巧地依偎在加西亚怀里,“您,值得最好的一切。”
“那还真是,借你吉言。”加西亚知道自己的这些自卑在如今的虫族社会堪称格格不入,也知道自己的很多情绪,在别人看来算是杞人忧天。毕竟,虫族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雌虫解开标记的先例,只要他还被标记,奥菲尔德就会永远保持如今这样,对他痴迷到不顾一切的状态,但……
但他并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自己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偷来的,借来的,总有一天,奥菲尔德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恢复神志,他们不会被那个所谓的标记所控制,他们会恢复曾经,对自己状似温和,却其实不屑一顾的模样。
他一边沉醉于奥菲尔德的讨好,一边唾弃自己居然能如此享受奥菲尔德并非出于本心的讨好,一边清楚地的知道奥菲尔德永远不会苏醒,却又一边无可抑制地,哪怕在梦中都会恐惧,如果有一天,奥菲尔德真的苏醒了,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您不必想那么多的,”伊西斯扶着加西亚躺下,自己也躺在加西亚身边,轻轻把头靠在雄主的胸膛上,“无论如何,雄主,您的精神力,总是真真正正,永远不会离您而去的东西。”
“不会吗?”他前世所在的世界里并没有精神力这种东西,而今,他也无法像别的所有雄虫一样,将它当做理所当然的,属于自己的力量。
“也罢,”伊西斯的头凑近加西亚,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那至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您,这一点,不管您信不信,但,我可以保证,我能够做到。”这句话,一半是表白,一半是算计,只要自己还在雄主身边,伊西斯知道,自己将永远拥有和皇室拍板唱对台戏的资格,哪怕是当今的皇帝陛下,看在雄主的面子上,也不得不答应自己的全部要求。
他这样利用雄主,不得不说,还真的是……与皇室无异的,无耻到了极致啊。
“好。”轻吻上伊西斯的额头,加西亚唇角,缓缓扬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