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会打开这个玻璃箱的吧。你总要吃饭不是吗?我可以等...”
那双
“以为我是军妓?”颜桢笑得恬淡,身体愈加放松地朝边越方向靠了靠。这个男生很感性,是他冰冷“住所”仅有的热烈。他望着那双棕色的眼睛,
“在司空把我送来时...这里的人给了我最好的环境和住所,让我想怎么生活都可以,只要别再想着回去。他们会声称帮我疗愈身体,不过其实是在激发我的‘后遗症’。只要后遗症显现了,在宣传做战争动员时就有更好的效果。”
“我知道的是在陆生国这里,契子被作为‘反面教材’存在,用来宣传。是为了警醒民众我们世界的可怕。在他们眼里,我们是痛苦的象征,是被奴役的存在。看到我们,可以更激发民众对抗海洋国的决心。那想来...至少海洋国不会这样对待我们。”
“你认识司空吗?那个把你送到这来的人。”
男生望向边越担忧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
“陆生国和海洋国一直...在打仗。虽然我不能肯定战争的具体原因,但猜测应该是和我们的世界有关。这里除了我,还有许多其他经历过洗契的契子。我已经很幸运了,没有像他们一样留下失忆、发疯,甚至瘫痪的后遗症。”
边越闻声一愣,颜桢说的不算清晰,但和他之前的猜想却大不相同。身体不由向前,指尖微触玻璃道,
。
颜桢望着纪南,身体却又向边越的方向靠近了些,
说着,一行泪珠就这么轻飘飘滑过面颊,衬着颜桢嘴角温柔的笑意,让边越心脏骤缩。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时间不多。我,我会尽可能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有什么问题...你们都可以问。”
“我也是契子,可我能感知到你...”
“我知道,”提及司空那刻,颜桢眼眸中依旧不见情绪,只是小声道,
“我永远恨他,恨他给我洗契,恨他把我送到了这里...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陆生国,同样欺骗了他。”
纪南也跟着站在玻璃前,他有很多疑问想诉说,但一向冷情如他也担心会刺激到颜桢,话到嘴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
边越走上前蹲下身,隔着“玻璃”望向依旧缩在一角的颜桢,
“司空他当真一点都不知道吗?!”
他同样感知到了边越情绪的波动,伸手轻揉了下男生的脑袋。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道,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能见到你们,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你能感知到我在发情,因为这是我的‘后遗症’。我每时每刻都处在发情的状态,这是我来到这个星球才开始的。但我不是军妓,我们都不是。准确来说,我们只是被关在玻璃里面的动物。我们要做的,是向陆生国所有人展示我们受到的诅咒,展示我们如何丑陋地生活,每一分每一秒。”话落,颜桢垂眸间似是自暴自弃,
纪南指尖微动,闻言犹豫下尽量组织着语言,
颜桢转眼望向边越激动的眼眸,摇了摇头道,
话未说完,却不想惹得一直战战兢兢的颜桢轻笑了声,甚至蜷缩的身体也些微放松了下来,轻声道,
“其实我有时候甚至卑劣地希望自己是军妓。永远的发情真的很痛苦...比被关在这里,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还要痛苦。”说着抬眸间带了些自嘲,“对不起...被日复一日地展览,让我已经没有自尊心和羞耻心了。他们会根据每个契子的后遗症进行不同的展览。就比如我,他们会极尽展示我发情的状态,甚至不着片缕地张开腿,在大街上让他们隔着玻璃看我渴求的身体,告诫人们这就是帝国契子的下场。”
“为什么让我们去海洋国?”他还是不敢直接问战争动员的事情,如果当真是他想得那样...真的太恶心了。
这是边越第一次不敢和颜桢对视。他说的话太可怕,可他的眼睛不见之前失控的惶恐,转而被一片死灰般的宁静代替,让恐惧更甚。
“颜桢...”
“之前送过来的契子,如果已经死了他们就和司空说,他去自己喜欢的地方生活了。还没死的痴傻的那些,就会一如我之前说的,向司空展示他们极尽的“照顾”,以此鼓励他不断提供洗契后的契子。不过我们一般也活不了太久...最多七年,动物园的动物就会全部换一批的。”
而颜桢只是看了他一眼,似乎早已知晓他们的困惑,身体往前移动了一点,
纪南听到颜桢的话心里同样酸涩得厉害,但更多的还是愤怒。愤怒陆生国的所作所为,也愤怒这就是司空所说的“乐园”。
“我真的很讨厌他们眼中同情,怜悯的目光。那不是对人,是对物件的。就连孩子也能看着我流水,因为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摆件...我连活着都不算。”
“什么意思?”
颜桢望着纪南的眼眸,声音依旧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