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晋翰文的声音沙哑，“你不了解他……他其实很笨，不太会爱人，他可能当时真的很爱时安，不过找不到正确的办法。”
阿四看着镜子中的脸。
——
时安转身的瞬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陆源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在剐着阿四的皮，那层名为“秦有容”的干净漂亮的皮被划得稀巴烂，露出下面生疮流脓的烂肉。
晋翰文收起了自己内心的那点失落，表情冷了下来，“陆源，我劝你见好就收，不要得寸进尺。我昨晚查过了，整个【京城】基地里，木系晶核库里，没有一颗中阶晶核遗失，而你去南下时，身边跟着三个队友，其中有一个叫林蒙的木系中阶异能者，他去哪儿了？
“而且，是赖成嗣给时安提供了保护，才能让时安活了下来，他已经回报了时安的救命之恩。失去异能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他有反击的机会，但他放过了时安，放过了你。他那个时候即便杀了你俩，也是正当防卫，依旧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他再也听不下去，愤怒早已在那些话语中烟消云散，只剩下难堪、尴尬、窘迫，漩涡一样要将他吞没。他根本不敢听晋翰文的回答，转身逃离了那个地方。
眼窝深陷，黑眼圈明显，眼神阴鸷，脸颊瘦削，和电影中的变态杀人犯没有任何区别。
“你怎么处理他？你把他保释出来，还不看住他！任由这种危险分子在基地内到处跑？如果、如果他在这段时间找到时安……”
他不能以现在这幅不男不女的模样去见时安。
我处理？他……他真的变了很多，不然你昨天不可能活下来的。”
晋翰文艰难开口，“时安喂给他的那颗被污染的木系晶核，其实他知道有问题，但他还是……之后，他失去了异能，被一群人残忍折磨，他受到的惩罚，其实已经远大于他犯下的错了。我替他给你道歉……”
陆源一脸不屑，“爱？他配说这个字吗？”
“哦？你还不知道？赖成嗣曾经强暴过他的救命恩人，时安。他还口口声声说着爱时安，实际上做的全是伤害时安的事情！”
他掀开衣服下摆，手术刀对准了自己的皮肉。
秦有容是和晋翰文情投意合的恋人，是一个性格热烈、讨人喜欢的中阶火系异能者。
他是肮脏龌龊的赖成嗣，他从来不是秦有容。
……
“即便袭击了你，他又没彻底杀了你，你很快就会恢复，他有造成严重后果吗？赖成嗣现在是第一个木火双系异能者，他的重要性可比你多得多。或许是改变世界格局的存在，如果你敢动他一下，我，还有其他人，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愿意，而不是强迫。阿四当时是心甘情愿吃下那颗污染的晶核，哪怕他知道这东西是剧毒，或许会死。
陆源沉默了几分钟，似乎还不想放过阿四。晋翰文继续说。
2#902室。
他是赖成嗣，是杀过人，淫辱恩人的垃圾。
“秦有容刚刚不是过来找你了吗？他人呢？”
“赖成嗣虽然做出了一些错误的行为，但【京城】的规矩你记得吗？没有并入【京城】基地管理的地区，除去恶性案件，其余的一概按照当地原定的法律规则执行，不溯及过往，从旧兼从轻，赖成嗣做那些事情的时候，【烈焰】基地可没有并入【京城】基地管理，他做的事情完全不触及法律。
不，时安还在这里，时安那么好，那么温柔，他可以去找时安。
“时安？和时安又有什么关系？”
可转身的瞬间，他不知道自己去哪儿，这么大的【京城】基地，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对！他来北方就是为了找时安，找到时安，带走他。
晋翰文想起了在【都匀】基地时，他问阿四如果让高阶异能者无法元素化时，阿四回他。
真的太蠢了，怎么能有人这么蠢。
晋翰文合上门，长吐了口气，他真的不太想和陆源闹得这么僵。但阿四……
902室
“只要愿意吃下污染的晶核——”
时安知道晋翰文和陆源有话要说，早早给两人留出空间，他自己则在办公室里补病例，打算过一会儿再去看看陆源的状态。
突然，门把手拧动，一个人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带进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如果一定要做什么，我不介意把你做的那些事情告诉时安，顺便调查一下，林蒙究竟是死是活。”
“你好？你是……”
他走到二号楼，看到手术室门外的一个货架上放着刚卸下的医疗急救物资。他拿下纱布和手术刀，走进卫生间。
“赖成嗣？！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是你昨
他正思考着，李典突然走到他面前，面露诧色。
阿四在医院的值班表上找到了时安的名字和他的办公室。
“你道歉有什么用！”